赵文怡也不与她见怪,道:“四姑娘来得正好,陪着长乐。”
若伊伸手揪着赵文怡的衣袖,摇头:“不要去。”
赵文怡皱了眉:“太后宣召,如何能不去。”
啪嗒一声,苏如瑛的手将桌上的茶杯给带倒了,她苍白的脸上多了激动,她定了定神,先问:“荣王妃,太后宣召是明旨还是口谕,来人您可熟识?”
赵文怡抬头望向明嬷嬷,明嬷嬷皱眉一想,立刻道:“是口谕,来人的那个太监老奴没见过,但他的腰牌是”她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太监手中的牌子是四品首席太监的腰牌,可仁寿宫里的首席太监她哪个不认得。
赵文怡也紧张了起来:“有何不妥?”
明嬷嬷将腰牌的事一说,赵文怡也起了疑心。皇上现在(身shen)体不妥当,宫里都是药,如何会让她与长乐两个孕妇进宫。何况,怎么会派一个陌生的太监来接她与长乐。
她沉着的转(身shen)看了苏如瑛一眼,苏如瑛知晓有些事不能瞒的,她也不顾礼仪了,快步过去,附在赵文怡的耳畔低语:“四皇子今天要((逼bi)bi)宫。”
赵文怡的脸色大变,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地汗。这进宫之事只怕是四皇子的手笔,想抓她们为质?
“这宫不能进。”若伊道。
赵文怡缓缓的点了点头:“是,不能去。”她转(身shen)轻拍了拍若伊的手背:“你回屋去休息,前面的事交给我。”
若伊知晓赵文怡也是个厉害的,虽然忧心,也没拦她,只道:“你小心着些。”她想了想,又道:“燕麦,你跟着去。”
赵文怡知晓燕麦(身shen)手好,也没推托,扶着燕麦的手,带着明嬷嬷她们出了院子,坐上了软轿,往前院走去。
若伊松了口气,偏头看向苏如瑛,低声喊了句:“四姐姐。”
苏如瑛应了,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qing),很是淡漠,有礼而又有距离地道:“谢五妹妹昨天相救,这份恩(情qing)我会记着的,还(日ri)有机会,一定加倍回报于五妹妹。”说罢,她扶着荔枝的手起(身shen),“我头有些痛,暂时不陪五妹妹了。”
若伊眼巴巴看着苏如瑛出了厅,回头求救一般盯着祝姑姑:“四姐姐这是怎么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县主,回去休息吧,四姑娘可能是吓着了。”祝姑姑只能这样劝着,说真的,她猜不到四姑娘的心思,四姑娘心思太密了,脑子里的弯弯绕绕都比寻常人要多得多。刚才四姑娘冲进屋子摆明了是担心着县主,这又翻了脸。而且四姑娘的眼神也很怪,瞧着县主像是在瞧着无关的路人,礼貌而又保持着距离,甚至连笑都没能笑到眼底去。
难不成,因为被绑了事将自家姑娘给记恨上了?不对,昨儿晚上是梁姑姑亲自伺候了四姑娘洗浴,确定四姑娘(身shen)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什么淤青,应该没有受到伤害啊。
好吧,往后她得多留意四姑娘一些。
若伊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又回到了屋子里躺着。
那边,苏如瑛回到了偏房,她在(床c)沿坐下,放开荔枝的手,平静地道:“我再睡一会儿,午膳你进接端进屋来,没事别来打搅我。”
荔枝替苏如瑛脱了鞋,除了外衣,看着苏如瑛翻(身s)帷退了出去。
苏如瑛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身shen)上所有的坚强都一下子塌了。她伸手从束紧的发里取出昨天团子送过来给她的那条五妹妹亲笔写的小纸条,她将纸条紧紧的攒在手中,嘴里低声道:“五妹妹,对不起。”
她是个不祥的人,好端端的坐在家中都会出这么大的事,还害得五妹妹怀着(身shen)孕半夜冒险去救她。要是五妹妹有个好歹,她只怕是死了十回也不会心安的。
如果,她与上一世一样,远离了五妹妹,那是否就不会再连累到五妹妹了。
为了五妹妹好,她宁愿远远的离开她的(身shen)边。
还好,她当时存着死意时,没有毁掉那张纸字,想着那是五妹妹的亲笔,带到黄泉之下也能证明她与五妹妹的姐妹(情qing)谊,现在这张纸条成为了时时刻刻提醒她的利器与坚持。
前院,赵文怡进到正厅里,隔着十六架朱红屏风,悄悄见了面前由石胆接待的几位宫里来人。
照明嬷嬷所说,那些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的太监宫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看来,这些人真不是太后派来的。
不,就算是太后派来的,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冒险。
赵文怡招手将明嬷嬷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嬷嬷去问问,说我前儿送给韩女宫的枇杷膏可有效,韩女宫还咳嗽吗?”
明嬷嬷原本就是宫人出(身shen),也是与宫里人打惯了交道的,不动声色的出去,与那几位太监宫人客道了几句。
领头的太监变了脸色:“明嬷嬷这可是试探咱家了,韩女官不分(日ri)夜在太后(身shen)边伺候着,何曾感冒过?太后宣召,赶紧让荣王妃和长乐县主出来,耽误时辰可就是抗旨!”他一脚将面前的茶几给踢翻了,茶具啪啪啪地摔了一地。
赵文怡冲碧玉使个眼色,碧玉尖叫着:“啊,王妃,你怎么了”
明嬷嬷立即满面惊慌的冲进了屏风后面,声调也高了起来:“哎呀王妃怎么见红了,小蹄子,怎么伺候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