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陌日送着若伊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口,脸上柔情也尽数消去,转而取代的是阴沉着的寒霜,他瞄着刘国公道:“国公爷,这事你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刘国公已恢复了战场上的那种临险不惧,镇定的点头:“请曹公子去旁边厅里坐一会儿,我必定会就此事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曹陌倒也没废话,与苏君释一块儿去了旁厅等消息。刘国公进了屋子,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屋内所有的人,落到了碧蝶的脸上,严肃而又认真:“碧侧妃也请到花厅里暂且休息一下。”这话没有半点可以商量妥协的余地。碧蝶收敛起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架式,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花厅。厅内倒也没有其它的人了,刘国公这才对老大夫道:“吴大哥,你说的事是实情?”老大夫点点头,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心里忐忑不安,心里无比的悔恨,刚刚他怎么让碧侧妃一逼,就直接将实话给说了出来呢。悔恨归悔恨,他还是尽责的再问了一声:“国公爷,七姑娘的情况危急,至少要先止了血。”救还是不救啊,给句话。刘国公犹豫了一下,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老大夫,再问:“吴叔,你确定七姐儿有孕?”老大夫身子一僵,面上赤红,认认真真的点头,他行医三十几年,不可能连个滑脉都给把错了。刘二夫人被丫头们掐醒了,她正好听着了这句,扑上来冲着老大夫就打:“你信口雌黄,七姐儿如何会……如何能……不可能的,不信,大哥将她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拘起来拷打一遍。”刘倩倩的奶妈妈也上前来替刘倩倩做证,“姑娘的小日子都是有记录的,应该五天后是姑娘的小日子,如果提前,那也是可能的。”刘二夫人这下精神更振了,指着老大夫的鼻子道:“你在我们刘府几十年,竟然卖主求荣,毁了七姐儿,你又能得什么好处?”老大夫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他摇了摇头,对刘国公道:“国公爷可以请其它的大夫过来替七姑娘看一看。”看……看什么看……要是再来一个人把出是滑脉小产,到时候怎么封口,杀了就地埋?刘二夫人不服,声泪俱下:“大哥,难不成你也要眼睁睁看着人家往七姐儿身上倒污水?你有没有想过,这风声要是传出去了,七姐儿名声扫地,三皇子会怎么样,皇家又会如何对待七姑娘?”一直站在旁边没有作声的青女官走了过来,冲着刘国公福了福,道:“国公爷,要是信得过老奴,让老奴替七姑娘把个脉。”刘国公点点头,青女官是刘家的家生子,是皇后当年的陪嫁丫头,这些一直跟着皇后,没有再出过宫,她也精通药理,把个滑脉问题不大。何况这事不管真假,都得让皇后知道真相,才可以应对别人用这事设下的陷阱。刘二夫人忐忑不安的陪同着青女官进到了里间,青女官替刘倩倩把了脉后,又检查了一下刘倩倩出血的状况,脸色阴沉了下来。刘二夫人的心哗的落到了冰窟窿里,冻成了冰疙瘩,甚至连问一声的勇气也没有了。青女官出来,直接对刘国公道:“老奴马上回宫,将此事禀报给皇后娘娘,让娘娘尽快做个决定。”刘国公点头:“尽快。”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青女官一走,里间传出了二夫人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的让人格外的难受。刘国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觉着憋屈,反而觉着松了一些。刘倩倩的心大了,必定是有所依仗,很有可能就是她有孕这件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孩子没了,倒也是给刘家一些心有不甘的人少了一个兴风作浪的理由。刘国公看了眼老大夫,道:“吴大哥,先替七姐儿止血。”刘倩倩这个时候还不能死,得听宫里的动静。老大夫挥笔写了个方子,递给国公夫人:“让人按这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拿过来,尽快给七姑娘服下。”刚才他已经替七姑娘扎了几针止血了,配上这方子,应该暂时就无大事了,至于肚中的孩子保不保得住,这得看肚中孩子的福分了。国公夫人让自己身边的嬷嬷亲自去熬药,绝不能假手他人。刘国公坐到了主位上,让人将二夫人也给强行请了出来,刘二夫人看着刘国公,道:“大哥,这事如何是好?”刘国公没理她:“稍后再说,侧厅可还有几个人没发花走。他威严的道:“今天酸枣糕的事是谁的手笔?自己站出来承认,要是等我查,就别怪我不念亲情,直接将人交出去给曹家苏家处置。参与的下人想要帮着主子隐瞒的,直接打死,全家发卖北方做苦力。”刘二夫人也将那个酸枣糕的人恨了个半死,要是没这么一碟子的糕,七姐儿也不会出事,她眼里都冒出了凶光,低吼道:“查,一定要查。”“一定要查!”刘二老爷和刘三老爷安抚好了前面的客人,匆匆赶来,刘二老爷眼瞪得老大,进门就道:“要是我知道是谁害了七姐儿,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刘国公没有应话,看了眼管家:“这糕点是从这院子的小厨房里端出来的,你将厨房里的人都拘起来,一个个严刑拷问。”管家垂着手下去了,屋子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哭喊声,以及棒子打在肉上的闷响声。刘三老爷瞧着了坐在那抖得如筛糠一样的刘三夫人,皱眉走过去,低声道:“你怎么了?”他一碰到刘三夫人,刘三夫人就受惊的跳了起来,这举动引起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管家匆匆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丫头,屋人的人都认得,这是三夫人身边的丫头,他将丫头往屋中地上一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