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不然我杀了她。”
那人刀架在梁茶香脖子上,声音凶狠,内心却在颤抖。
要是让萧清扬知道他是谁,就完蛋了。
“我不过来,我不过来。”萧清扬双手同时摆动着,脸色发白心神俱裂,“只要把刀放下,我让你走,决不食言。”
“我不相信你,”那人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退后,”他下巴颏抬了抬,“退到墙角那口瓦缸后面”。
街边墙角的窗户下,恰好有一口大大的瓦缸,那是秋天,主人家用来腌咸菜用的,只要萧清扬退到那里大瓦缸后面……
蒙面人向旁边的小巷瞄了一眼,到时他把梁茶香往前一推,梁茶香必定会扑到那口瓦缸上,那么萧清扬本能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查看梁茶香有没有伤着,这对于他来说是个绝好的逃跑机会。
梁茶香在人家手呢,这时候别说让他退后了,就是要他的命也会毫不犹豫人给。
萧清扬当即一步步向后退去。
梁茶香感觉到,抵着自己脖子的刀刃,松动了一些,想到这人适才的胆小怕事,决定赌它一把。
主意已定,趁着蒙面人的注意力,放在了萧清扬的身上,握着华胜的那只手,出其不意,猛的刺向那人握刀的手腕。
叮当一声,小刀掉到了地上,黑夜里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再看那人,手腕上插/着一只华胜,梁茶香力道之大,那华胜的细细长柄,已大半没入手腕之中,鲜血流了一地。
那状况简直惨不忍睹,这手只怕不废也残了。
萧清扬迅速的冲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将人制服。
梁茶香十分的诧异,谁这么没脑子派这种二货出来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让我看看你是谁。”
梁茶香一把拉掉那人头上的黑色头套。
“庄二?是你?”萧清扬先是一愣,继而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还真认识!
梁茶香,眉心一跳。
“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让你来的?”萧清扬冷声一连串的喝问。
按理,行凶杀人送到巡捕房就可以了,萧清扬却在黑夜里亲自审问,这是要准备徇私?
梁茶香冷冷笑着,决定先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表……表少爷……”庄二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只是天色太黑旁人看不太分明。
“我……我,没……没想伤害梁姑娘……”他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说道。
“没想伤害茶香?”
萧清扬冷笑出声,“刀都抵脖子上了,还叫没想伤害?照你这么说,要想伤害她的话,是不是要直接杀人了事?”
黑暗中庄二看不清,萧清扬的脸色,语气中的愤怒令他心惊,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更是让他手脚冰凉肝胆俱碎。
他第一次知道,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发起怒来是如此的可怕。
他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俗语。
“不……不是……,”他舔舔嘴唇,“是小姐,小姐让我吓唬吓唬梁姑娘,最好吓到她不敢来兴隆昌上班。”
反正是他们的家事,自己一个下人,犯不着为了几块大洋,把这杀头的大事给扛下来,再说小姐可是表少爷的嫡亲表妹,他还真会为了这些“小事”拿她怎么着?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庄二,底气足了,马溜的把他所知晓的全都供了出来。
看到庄二,其实萧清扬已经猜到,这事十之八九跟庄雅婷有关。
庄二是他母亲池青青的陪房,庄河家的孙子,因为生的不太“机灵”,庄博华看不上他,把他带出去几次之后,丢给了庄雅婷使唤。
如今庄二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萧清扬闭了闭眼,到底是自己以往,因着内疚和想要补偿的心理,太过纵容庄雅婷了,让她做出今天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如果这次就这么算下,指不定下次,更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这次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但要把这事报告巡捕房,那么庄雅婷就毁了,毕竟是他的表妹,这样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更遑论当初她娘还舍命救了他。
可梁茶香这里,差点就让庄二给伤了,他也必须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萧清扬左右为难。
“你没说实话吧!”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梁茶香忽然悠悠开口。
“还有一个人呢?你的那个同党,他跑哪里去了?适才我听你跟他说什么主子、主子的,我想这幕后主使,应该另有他人吧?”
一个人一旦在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被她怀疑的那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在她眼里都是有疑问的,不能相信的。
萧清扬在她面前“审问”了半天,她不清楚到底是在作戏,还是故意引偏方向,把火烧到跟她有过节的庄雅婷身上。
婆婆妈妈可不是她的作风,既然有疑问,必须把它搞搞清楚,不然真的寝食难安了。
萧清扬闻之,眼中寒光一闪,难道这个庄二故意骗他,给他同党提供逃跑的时间?
“哎呀!梁姑娘,”庄二喊道,“小姐就吩咐我吓唬吓唬你,那个人突然跳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是谁?”
顿了顿,为了让梁茶香相信他,又补充道,“突然冒出来个人,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起不能在你面前,把小姐暴露出来,急中生智,这才称小姐为主人的,真的我没骗你,至于那个人是不是小姐派来的,我也不确定。”
毕竟他这个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