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香脚下一顿,要不这事,自己别掺合,静观其变?
“那个……,”她吞了吞口水,干笑两声,“今早出门走的急,忘带钱了。”
又赶紧许诺,“下次,下次给你买个更好的。”
王茶花本就撒娇,闹着玩的,无非就是让梁茶香安慰安慰她,听她如此一说,不再纠结此事,转换了话题。
唐方向梁茶香投来感激的一瞥,梁茶香只当没看到,这事要传出去对两人名声都不好。
萧清扬再一次劝说庄雅婷留下,可现在的庄雅婷一/门/心/思,在萧清扬和梁茶香之间横/插/一/杠,一点不能给两人“花前月下”的机会,铁了心的要跟着上山。
萧清扬无奈,只得叫了顶滑竿,远远的跟在身后。
朱珍珍、耿庆,此时也换掉了华丽的衣裳,均是一身利落的短褂。
果如唐方所说,沙河水库有一个大湖,确切点说,是一座小山,三面环水。
那湖水清澈,清冽见底,掬一捧喝进嘴里,清甜甘醇,回味绵长。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犹如碧波中嬉戏玩耍的仙女,恬静而美好。
如果说茅山是一位庄严方正的长者,那么眼前的山水,没有突兀的怪石,没有严峻的山峰,它更像是一位,江南雨巷中撑着油纸伞,款款走来的,婉约秀美女子。
只不过行走在山脚下的,男男女女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他们的眼睛,四处搜寻着目标,对于他们来说,动手远比看风景来得有趣。
当然也有例外,并不是所有人都喜爱动手,比如说庄雅婷,此时正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边走边抱怨着。
“我看你还是别上去了,”萧清扬扫了眼她脚上,那双细脚八寸,“山路陡峭一不留神,滚下山去就麻烦了。”
这可不是吓唬她,山路难行,就她这身行头,想想都觉得可怖。
“是啊,是啊!”王茶花吓唬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山上什么蜘蛛、蜈蚣、蛇之类,多的很,庄大小姐可要当心呀!”
恰逢一只蜘蛛爬到庄雅婷脚边,王茶花立即一指,“哪,就在你的脚边。”
庄雅婷尖叫一声,跳到萧清扬身后,高跟鞋一崴,差点伤了脚,如果不是双手紧紧抓住萧清扬的衣袍,只怕这会早已滚落在地。
萧清扬无奈,招了那滑竿过来,“把这位小姐抬上山去。”
他走到梁茶香身旁温言软语,“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让刚刚还觉得,萧清扬对她,体贴周到的庄雅婷黑下脸来,表哥到底还是对梁茶香不一样。
不过这个“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就好比像吃饭,吃八分饱和吃十分饱,都是饱,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清扬哥哥,”庄雅婷黑着脸,撅着嘴,“我渴!”
王茶花离着滑竿最近,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虽然很讨厌庄雅婷,可人家说渴了,她还是想也没想,把自己带的水递了过去。
谁知庄雅婷却不领情,高傲的下巴抬上天,用鼻孔看她,“不要,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好心当做驴肝肺。
“渴死活该!”王茶花白了她一眼,不再理会。
庄雅婷依然对萧清扬撒娇,嚷着要水喝。
其他人均同情的看着萧清扬。
萧清扬也是绝了,淡定的瞟了她一眼,“没带。”
“你!”庄雅婷气的脸都绿了。
偏偏萧清扬好似没有看到,“我和你一样没有爬过山,哪里知道要带什么?”
言下之意,咱们两个在这山上,吃的喝的都要靠别人,最起码对别人客气点。
不过庄雅婷可没这觉悟,一路上只要看到萧清扬,离着梁茶香稍微近一些,总要借机找茬生事。
纵然萧清扬这般的好脾气,也不愿再多搭理她。
庄雅婷总算安分了,闷闷的坐在滑竿上,任由轿夫抬着上山。
众人的耳朵也清静了。
片刻之后,他们找到四五棵,野山粟树,唐方、耿庆麻溜的爬上树,戴着手套采毛粟子,往树上丢。
爬树这方面,萧清扬就不如两人利索,等到他爬上树杈,地上已被两人丢了一层。
梁茶香捡起地上,浑身长满尖刺的刺刺球,小心地掰开,刺刺球里蹦出,两粒粟红色,油光光,扁圆形的粟子。
梁茶香三人低着头,捡树上扔下来的野山粟,坐在滑竿上,百无聊赖的庄雅婷,看她们捡得有趣,也想下来凑热闹。
悲催的事情就发生了,山路不平,她的鞋跟又高又细,一脚踩下去,打了个滑……,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萧清扬无奈的叹口气,溜下树,将她扶了起来,摘掉粘在,她胳膊上的刺刺球。
“疼!”庄雅婷可怜兮兮,满是细小血孔的手掌伸到萧清扬面前。
“早就叫你不要来,偏不听,”他眉毛不可或几的抖了抖。
对其他人交代了几句,招了滑竿过来了。
“我先送你回去。”
把人直接交给素不相识的外人,尤其还是个女孩子,总是不那么让人放心。
送她回去?
庄雅婷的理解里,送她回去,自然是要把她平安送到家了,那样梁茶香就无法粘着她的表哥了,她的本意本就在此。
反正,她根本就不喜欢什么爬山,如今正中下怀,当即忘了手疼,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滑竿,欢欢喜喜地下山去了。
回到县城,萧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