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香窝在被窝里看书,苏晓菁则在台灯下写日记,这是她们在清心堂养成的好习惯,每天都要写一篇日记。
橘红色的灯光照在墙上,温暖而又舒适。
苏晓菁甩了甩手里的钢笔,凝眉道,“茶香,最近怎么没见你写过日记?”
以前在清心堂上学那会儿,两人经常互相交换日记看,可这一趟来了也有五六天了,却一次也没有看到梁茶香动过笔。
梁茶香裹紧被子,随意道,“没什么好写的呗,每天在咖啡馆招待客人,点单、算账,有啥好写的?”
事实上,从上海回到绸桥镇,打算复仇那天起,她再没有写过日记。
她能写什么?
写她如何处心积虑、使尽手段的接近萧家父子?还是写她如何与秦柯文合作,算计兴隆昌?
“怎么会没啥好写的呢?”苏晓菁又甩了甩手里的钢笔,“比如今天在咖啡馆,遇到了什么奇葩的顾客,比如今天又赚了钱,心情怎么样,这些都可以写啊!”
梁茶香不想与她,再讨论写日记的事,就岔开话题道,“我看你还是把这支破钢笔丢了吧,总是这样甩来甩去的,我看着都觉得累得慌。”
苏晓菁的钢笔走水不好,写几个字就要甩一甩,把墨水甩下来。
苏晓菁苦着脸,“这不是走的匆忙吗,只带了这么一支笔。”
梁茶香掀开被子下床趿鞋,拉开抽屉,拿出一支笔扔给苏晓菁,“送你了!”
苏晓菁伸手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支黑色描金派克笔,“你也太大方了吧,这么好的笔就送给我了?”
凌茶香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不要?不要还是还给我吧!”说着作势就要到苏晓菁手上抢回那支笔。
“要,要,要!谁说不要了。”苏晓菁忙把钢笔护进怀里。
瞧着苏晓菁,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梁茶香觉得宝剑赠英雄,她这支笔还真是给对人了,自方胜把钢笔留给她之后,就一直放在抽屉里吃灰。
第二天去咖啡馆给客人点单的时候,苏晓菁也是用这支笔,就连秦柯诚也注意到了,说她浪费了好笔,当心被人打劫云云。
苏晓菁立即反唇相讥,说,“这是茶香送给我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你何事?”并且不怀好意的看着秦柯诚,“要说打劫的话,我看只有你这种没品的人,才会做出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两人不知道是天生犯冲还是咋的,苏晓菁刚来的第二天,两人就斗上了。
秦柯诚呵呵干笑两声,“对呀,我就是没品,你能咩样?”说着作势就要上来抢钢笔。
苏晓菁举着钢笔斗牛似的斗着秦柯诚,梁茶香满头黑线的摇了摇头,好在此时铺子里除了几个熟客没别人,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作何感想?
此时门口传来风铃声,梁茶香抬眸一瞧,意外了。
居然会是秦诺欣,她记得秦诺欣自开业那日,被秦明伟拽过来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梁茶香朝窗外望了望,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秦诺欣手里抓着一封电报,一封给梁茶香的电报,当然,秦若欣可不会没事,那么好心给梁茶香送电报过来。
开业那天,她喝到了秦柯诚的一杯咖啡,被惊到了,兄妹这么多年,她居然不知道自己不着调的二哥,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她想喝咖啡,在家里又怕秦柯诚不愿意给她煮,去铺子里吧,又不愿意见到梁茶香,怕梁茶香故意在她面前得瑟,纠结了好一段日子,后来苏晓菁来了,她就更不愿意去了。
你想啊,在秦家她从没给过,苏晓菁和梁茶香好脸,色万一梁茶香当着苏晓菁的面,给她脸色看,那她岂不是面子里子全丢了!
正好,今天门房送进来一封电报,是给梁茶香的,本想丢在一旁,忽然觉得,真是一个最好不过的借口,她把电报送过去,梁茶香看在她给她,送电报的情面上,想来也不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然后她顺道喝一杯咖啡,这不算过分吧?
秦诺欣说干就干,揣着电报就过来了。
这也是梁茶香,不喜欢秦诺欣的另一个原因,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多好,非要在肚子里做足了功课,曲里拐弯的绕很多圈圈。
梁茶香接过电报一看,原来是苏戈发过来的。
苏晓菁收拾了行李,跑到她这里来,苏家人都不知道,第二天,梁茶香就给苏戈去了一封电报,告知苏晓菁的行踪。
苏戈在电报中说,家里你来他往的,确实有些乱,苏晓菁既然去了,就让她多住些日子,只是要麻烦梁茶香了。
梁茶香正低头看着电报,忽听秦诺欣“啊”地大叫一声。
杨茶香眉心一跳,又闹什么幺蛾子?抬眸望去,就见秦诺欣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苏晓菁跟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派克金笔。
“这钢笔你从哪里得来的?”秦诺欣大声的质问着。
梁茶香觉的,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看着秦诺欣,竟然觉得她很紧张,并且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梁茶香笑着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那根笔是自己送给苏晓菁的,跟秦诺欣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苏晓菁素手一伸,把笔抢了回来,“从哪里得来的关你什么事?”说着又扫了一眼秦柯诚,长眉一挑,“莫非你们姓秦的都这么没品,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苏晓菁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