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香睁开眼,入目一片白,白色的屋顶,白色的被子,这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沉进了湖底,所以现在她是死了吗?
原来这里的世界是白色的!
“你醒啦!”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梁茶香转头一看,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站在她的床边,胸前的“十”字十分醒目。
护士?
这里也有护士?
不对,。梁茶香腾的坐了起来。
“咝”
梁茶香伸手抚上自己的脑袋,却摸到了一圈一圈的纱布。
“小心!”床边的护士忙俯身扶住她,“你头上受了重伤,不要乱动。”
说着扶她重新躺下,盖好被子。
“这是哪里?”梁茶香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随口问道。
林紫云想到,梁茶香被送进来的时候,还昏迷着,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笑着回答道,“这里是竹周镇西医院,昨天是乐兴的老板秦明伟,秦老板送你过来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原来是秦明伟把她送过来的。
梁茶香躺在病床上想着心事,那天那人把她推进湖里,扑腾两下就快速下沉,她根本没有看见那人是谁。
梁茶香躺在床上推测了一圈,貌似最有可能的就是庄博华,可转念一想,如果萧青阳没有醒来,庄博华要对付她不是没有可能,可现在萧清扬已经醒了,就算杀了她,庄博华同样得不到萧家的财产,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可除了庄博华,似乎又想不到其他人,如果萧镇还活着,她可能会怀疑萧镇,可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秦明伟吗?似乎更不可能了,自己一直以来都与他是合作关系,他们之间互惠互利,秦明伟没有对付她的理由。
如果说秦明伟担心,她与萧清扬的结合,会反过来帮着萧清扬对付他们,哪更不可能了,结婚才刚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且又是临时的决定,秦明伟根本不可能知道,退一万步说,如果是他,那他何必要杀她之后,再救她?
作戏?
不可能,石头砸在脑袋上的力道,她感觉得到,那是下了死手,下定决心要拍死她。
梁茶香混混沌沌的想着,朦朦胧胧又睡了一觉。
再次睁开眼,病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躺了一会儿,听到走道里有人说话,“她还没醒吗?”
是秦明伟的声音。
“刚刚醒过来一次,我进去看看。”
是那个小护士的声音,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
她又听到秦明伟说,“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梁茶香挣扎着就要起来。
林紫云忙上前按住她,“别动,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当心脑震荡。”
说着扶梁茶香斜靠在床头,并且在她腰后塞了一只枕头。
秦明伟坐到床前,瞧着头上缠了一圈圈绷带的梁茶香,笑眯眯的问道,“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梁茶香抚了抚脑袋,自嘲道,“暂时还死不了。”
秦明伟见她有心情开玩笑,知道心情不错,“你躺了一天了一夜,我想你的家人应该担心了,你家住哪里?我找人送个过信过来。”
自己就这么冲了出来,又一天一夜没归家,母亲的确该担心了。
梁茶香向秦明伟道了谢,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他。
萧镇已经过世,她再也不用担心,出门被撞见了。
梁茶香向后靠了靠,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梁茶香问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明伟的神色。
“说来也巧,”秦明伟神色自然,“前一天出门谈生意,天色晚了,赶不及回家就在客店住了一晚,只是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睡觉认床,在外面怎么也睡不着,所以第二天,天一亮就起床赶回来,谁知走到湖边,却发现湖里浮着一个人,赶忙叫我的随从把人捞了上来,这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你,一摸鼻息还有气,赶紧把你送进了医院。”
秦明伟仍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恰巧从那边经过,这姑娘说不定就真的没救了。
秦明伟说得合情合理,也没有逻辑上的错误,梁茶香也不能确定,索性说道,“其实我是让人推进湖里的!”
她指了指自己包得粽子似的头,“有人用石头砸了我的脑袋,再把我推进了湖里!”
如果是秦明伟,自己很直白的说出来,他没有心理准备,一定神色有异,可梁茶香仔细的观察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这是谋杀,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事情发生的地点在哪里?”秦明伟站了起来,“告诉我,我去报警!”
“等一下,”梁茶香一动,牵动了脑袋,疼得“嘶”了一声,忙扶住头,“我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报警也没什么用,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秦明伟很激动,“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一个人做了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一天查不出来,就两天,两天查不出来三天,总有查出来的一天,巡警不就是干这事的么,否则花钱白养着他们干啥用?你躺着,我先去趟警署待会儿再来看你。”
说着秦明伟风风火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可能他的确很生气,关门的时候力道很大,发出砰的一声。
林紫云冲她吐了吐舌头,“秦老板一向这么嫉恶如仇,你别介意,习惯就好了。”
“你们很熟吗?”梁茶香对林紫云很有好感,不经意的问道。
林紫云笑道,“人家是大老板,我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