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莫如惠扇着精巧的檀香雕花木扇,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说方晴,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少爷的,看把人给气的,还想不想伺候了?”
说着,用那把精巧的檀香扇掩了掩嘴,“要不要我帮你跟秦伯母讨个情,给你找户好人家……”
莫如惠一时得意忘了形,只图嘴上痛快,忘记了秦柯文的忌讳。
秦柯文突然觉得这些女人一个个,当真没有一个省事的,并且还很无聊,总是说一些自以为是,毫无怨言的话题,并非以此为乐,当即脸色更冷了几分,瞥都不瞥莫如惠一眼,从她身旁越了过去。
方晴同样没看她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莫如惠正说的兴起,没想到人家鸟都不鸟她,秦柯文也就罢了,方晴一个丫鬟,居然眼睛也长到了头顶上。
莫如惠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秦诺欣其实很不喜莫如惠,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酬。
莫如惠在她大哥面前吃了瘪,她心里其实挺开心,却不能表现出来,寻了个话头将此事揭了过去。
再说庄博华,考察了几天终于选定了一家,既便宜质量又好的商家合作,他稍稍盘算了下,只这一项就能省下一千多大洋,而省下的钱财全部将划进他的口袋。
鉴于有过一次前车之鉴,庄博华这次慎重了许多,交货当日亲临现场,亲眼看着一只只织梭装箱入车,并且亲自跟着货物一起离开。
等他走后,秦明伟从暗处走了出来,负手而立,有一管事模样的上前道,“一切按计划完成,那姓庄的没有怀疑。”
秦明伟点了点头,“辛苦大家了,替我谢谢朱爷!”
管事模样的男子恭敬的弯了弯腰,“您说哪得话,朱爷说了,您的事就是他的,这等小事,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秦明伟掏出一叠银票塞进男人手中,“请兄弟们喝酒。”
“使不得,”男子有些惶恐,将银票又塞了回来。
秦明伟伸手一挡,“这些天大伙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喝酒,李爷不会看不起我吧!”
秦明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收反到落了他的面子,李姓男人不再推辞,收了银票对众人喊道,“大伙手脚麻利点,不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今晚上秦老爷请大家喝酒。”
秦明伟朝李姓男子拱拱手,道了声“费心”离开了现场。
当年的举手之劳,没想到却结了这样的善缘,可以老天爷待他不薄。
相较于其他人的绞尽脑汁,梁茶香这几天的日子可是舒心多了。
今个早起,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并且有越下越大之势,等她吃过早饭,果然已成瓢泼大雨。
好在今日休息,不然冒着大雨赶到厂子里,身上该没有一块干地了。
梁茶香在门廊站了一刻,看着那雨从屋檐哗哗的流下,像一道帘子隔开了外边的景色。
站着发了半天的呆,又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睡醒了外面的雨也停了,空气中有着清新的泥土的香味。
梁茶香闲着没事,抓了把桑叶到西屋喂蚕玩。
去年来的晚没赶上,今年秋墨到底还是养了一张纸的蚕。
话又说回来,秋墨不上镇,在村里除了王奶奶家也不去外面串门,除了摆弄摆弄满院的花草,闲在屋里也闷得慌,养养蚕不仅能打发打发时间,还能卖点零花钱。
梁茶香右手支着下巴,蹲在地上看着白白胖胖的蚕,沙沙的啃着桑叶,王茶花闯了进来。
“茶香姐,咱们一起去抓鱼吧,下了大雨,湖水暴涨,鱼都游到沟渠里了。”
王茶花一手端着盆,一手拎着桶,赤脚穿着草鞋,裤管卷到膝盖,捉鱼范十足。
梁茶香其实也就是个二十一岁的姑娘,听王茶花这么一说,赶紧到厨房拿了一只小桶、一只脸盆,看到院子中还有一只网兜,也顺手带上。
村头大大小小的沟渠里,有许多村民,大人、小孩都弯着腰在水里摸着鱼,有的几乎全家出动,渠边放着水桶或脸盆,每只桶里、盆里都有鱼,大部分是鲫鱼、还有扁鱼、乌鱼、小石蟹等等。
那些实在小,站进水里就会没顶的孩子,站在岸边护着自家的水桶,两眼放光的盯着,水里的哥哥、姐姐们,有鱼扔上岸,赶紧捡了放进自家水桶。
梁茶香、王茶花选了人少,不是太深的小沟渠。
王茶花放下盆直接就跳进了水里,梁茶香这还是第一次下水抓鱼,感觉挺新奇、挺好玩,可一柱香之后她就泄气了。
明明看到有鱼在身旁游过,偏偏累的腰酸背痛,怎么也抓不着,看到王茶花一条条,往桶里仍着活蹦乱跳的鱼,梁茶香那个羡慕。
负气的爬上岸去,拾起地上的网兜,在沟渠里乱捞一气,一提网兜,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捞着了。
这让她自信心大增,当下又涉到水里,举着网兜四下打捞。
王茶花索性也不捉了,抠了泥筑起一道堤坝,只留道口子,把梁茶香的网兜卡在里面,她和梁茶香两人把鱼往网子里赶。
两人在那条沟渠里来来回回的跑动,沟里的鱼儿让她们扫荡一空,然后转战另一条沟渠。
村里的小孩看到她们玩的欢,有样学样,从家里找来网兜,筑起堤坝,在沟渠里疯跑起来。
梁茶香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崴了下,单膝跪在了沟渠里。
“快拉我一把,站不起来了!”她仰着头伸手对王茶花喊道。
王茶花不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