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只是为了你,有别的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我不能说。”
巧丫露出难过的神色:“你的秘密越来越多了。连我们都不能告诉,自己一个人担着多累啊!”
“放心,我还撑得住。不过我们能不能先下去?今天风有点大,我感觉怕怕的。”
“怕你还上来?直接叫我下去不就行了。”巧丫抱住她的腰,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到地上,然后得意洋洋地说,“小姐,我觉得我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总有一天,我能带你飞过任何地方。”
薛莹莞尔:“我拭目以待。”
…………
回到客栈,薛瑶带着殷切迎上来:“爹,娘,璟儿,你们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嗯。”薛骐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句,从她身边经过往里走。
薛瑶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有些委屈地看了廖云溪一眼,希望能得到来自她的支持和鼓励。可今天廖云溪也是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跟着薛骐一起进去了。
薛瑶不由一怔,看向薛璟:“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薛璟反倒莫名其妙,“二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客栈里面壁思过呢!”薛瑶没好气,“结果根本没人在意,哼!”
“这个镇子就这条街,一眼就能望到头,你出门也没什么好看的。”薛璟实话实说。
“那你们出去也不带我!”薛瑶愤愤不平。
“莹姐姐不想见你,硬带你去不是自讨没趣么?”薛璟见薛瑶变了脸色,连忙补救,“再说了,你也不想见她,不是吗?”
“对!我不喜欢她,不想见她。你也是,以后少跟她见面。要不是因为你,爹娘用得着一次次去见她吗?小小年纪还离家出走,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吗?”
薛璟一脸无奈:“闯祸的明明是你,你发什么脾气啊?”
“我哪里闯祸了?我是为了替娘求……”
“嘘——”薛璟连忙阻止她,“不是说过这件事不能往外说吗?”
“神神秘秘的,摆什么谱?你们呀,都是被那薛莹给忽悠了!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拆穿她的真面目给你们看的!”薛瑶信誓旦旦。
“二姐,我发现你越来越幼稚了。”薛璟丢下一句,趁着薛瑶发怒之前连忙一溜烟跑了,气得薛瑶连连跺脚。
关上房门,廖云溪看向薛骐,十分肯定地说:“莹儿的夫子就是乔三小姐乔曼青,虽然我当年只见过她一面,但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薛骐没有吭声,只默默到了杯茶水递给廖云溪。
廖云溪继续道:“怪不得莹儿身边那个叫冬寻的丫头棋艺才情都那么出众,‘百年奇姝’乔三小姐教出来的学生,当然非同凡响。莹儿之前说只是跟一个猎户的妻子学了几年,我当真以为她只会认字,现在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那你一定没看过她给璟儿批的文章,遣词造句精辟入理,更难得的是涉猎广泛、视野开阔,观念角度自成一格。为此我曾特地打探过她的师承,只是苦于酒泉别庄内部警备森严,得到的消息也只限于她的夫子确实是一个山野猎户的妻子,我当时还以为她是从感孝寺学到的……”薛骐顿了顿,“就算那个人真的是乔三小姐,她既然已经否认了,而且在大家的观念中乔三小姐已死,不如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懂。而且,我也猜到了成国公府为什么说她已经死了。”廖云溪长长叹气,莫名惆怅,“乔三小姐也真是可怜,空有惊世才华,本可以在朝堂上一展身手、造福万民,却被迂腐的家族拖累成如今这番模样。”
“成国公府毕竟是荣典家族的‘脊梁’,怎么可能留下任何‘污点’?”薛骐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廖云溪想了想:“那好吧,我们从此以后就当没有见过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对了,您跟莹儿谈得怎么样?你们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看。”
说起这件事,薛骐不由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间:“那家伙太倔了。”
“我都说了她跟你一个死样。”廖云溪过去帮他轻柔按摩太阳穴,“嘉俊,你实话告诉说,莹儿是不是有麻烦了?”
“……嗯。”
“你能帮她吗?”
“就是为了帮她我才会来这里。可是云溪,她陷得太深了,我真担心我救不了她。”
“是因为绥王的事情?”
“如果是绥王的事情就好了。”薛骐抬头,“我知道绥王的极限和破绽在哪里,也清楚皇上的想法,让她入绥王府这件事虽然凶险,但我有绝对的把握保住她的命。但现在她牵扯上的是一件连我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能不能平安脱身,我推测不到。”
“是……感孝寺吗?”廖云溪声音微颤。
“你别问了。”薛骐轻轻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我会帮她的——虽然她现在已经不会再相信我了。”
廖云溪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她心疼薛莹、很想要帮她,但另一方面她也担心薛骐会因此而惹上麻烦。纠结一番之后,她最终道:“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传来薛瑶有些小雀跃的声音:“爹,娘,该吃饭了。”
两人对视一眼,薛骐起身:“走吧,看来我们宝贝女儿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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