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潺潺,薛莹用水将两人的肚子都喂饱之后,看着清澈的河水发呆。
“不可以。”火炉看穿了她的心思,出口阻止。
薛莹扁嘴看着他:“可是我现在身上真的很脏。”身上的血污都搞不清到底是来自他还是来自她,反正到处都是,看着特别恶心。
“水太凉,等一下肚子会痛。”火炉耐心地说。
薛莹只好放弃,再次用树叶盛水端过去,仔仔细细地清晰他的双手。将泥土和血迹洗掉之后,他皮开肉绽的手指看着更加可怕,但自始至终他的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你不痛吗?”薛莹问。
“这点痛,可以忍。”
十指连心,手指都成这样了他还说能轻描淡写地说“这种痛”?薛莹想起他淡定地划破手掌的样子,定神一看,惊讶地发现他的掌心竟然只有一道浅痕:“咦?你的疤呢?”
火炉收回手:“我的皮肤不容易留疤。”
“还能有这种体质?老天爷也太疼你了吧!”薛莹惊呼,摸摸自己的脸,三道粗糙不平的线条感觉十分明显,“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火炉的目光落在她的伤疤上:“疼吗?”
“现在当然不疼了,不过当时疼死了——不对,经历过痛经之后,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薛莹一脸惊恐地拍拍胸口,“你不是说会给我找大夫吗?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想个办法让我以后都不要再来月经了,真的太难受了,再来一次我宁愿死了算了。”
“不可以。”火炉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薛莹有些沮丧,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之后很快又打起精神:“哈哈,多年所学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山野生存技能我可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你等着,我去弄些野味回来。”说完兴致勃勃地往深林走去,那样子竟然比在家还自在。
而当她得意洋洋地提着一只山鸡回来,发现火炉不但已经生好了火,而且还弄了好了几条鱼插在树枝上兹兹烤着。
“哇,你会变魔术吗?”薛莹先是惊叹,然后撇嘴,“好吧,看来我的特长在你这里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你捉了山鸡?”火炉对于她的成果也很惊奇。
“我弄了好几个陷阱,估计等一下还会有收获的。”薛莹在他旁边坐下,“而且这次不止抓到了一只山鸡,还有登登登……”变魔术般掏出几颗蛋,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窝鹌鹑蛋!还有啊,这种叶子特别香,等一下塞进烤鱼的肚子里绝对可以让它变身绝世美味。另外这一种叶子,上面白色的一点一点的东西是盐巴,等一下也塞几张进去,鱼就有味道啦!这个,你闻闻,感觉很熟悉吧?野山姜!”
她的开心让火炉也不禁露出笑容:“看来我们能享受到一餐美食了。”
“哎哟别笑!”薛莹连忙捂着眼睛,但是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条缝窥视他,“你笑起来太好看了,我眼晕。”
火炉忽然出手,“啪”一声打死一只即将附在她身上的蚊子,然后皱眉看着她脸上脖子上和双手一个个被虫子咬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薛莹抓了抓痛痒不已的伤口,道:“可惜香包弄丢了,不然我才不怕它们呢。不过没关系,我等一下找几种草药回来往火堆里一放,不管什么蛇鼠虫蚁都别想靠近我们!”说完了才发现不对,“怎么没有蚊子咬你啊?”
“我血里有毒,咬我它们就死定了。”
“真不知道应该对你表示同情还是羡慕。”薛莹摇摇头,“我去收拾这只鸡。”
“等一下。”火炉按住她,“你技术比较好,留下烤鱼,那只鸡交给我。”
“那我去洗个手!”薛莹还是一溜烟跑了。
火炉无奈:“这里的水很凉,你尽量别碰。”
薛莹头也不回:“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说什么她技术好让她烤鱼,都是借口。
太阳渐渐升高,吃饱喝足又晒得浑身暖洋洋的,薛莹靠在树干上昏昏欲睡。
“累了就躺一会。”火炉道。
薛莹胡乱地点点头,闭眼摸了摸,找了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倒头便睡,甚至脑袋还没完全落下鼾声已经响起来了。
火炉无奈地看了一眼钻进自己怀里的毛茸茸的脑袋,轻手轻脚地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深林人声静,虫鸣风声起。原本正闭目养神的火炉倏然睁开眼睛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几道人影落在前方,单膝跪地行礼,领头的是寒侍卫。
火炉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压,示意他们安静。众侍卫不吭声,也不敢抬头,但是刚刚匆忙的一瞥已经看清了情况。
主子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状况?!
寒侍卫的心里更是惊讶,因为他认出了主子怀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是舜柔郡主薛莹。这两个人是怎么碰上的?难不成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以主子的体质,两个人单独相处恐怕……
另外有人送来了抬椅,火炉拒绝了别人的帮忙,抱着薛莹轻轻一跃已经坐了上去。而沉睡中的薛莹只是皱了皱鼻子,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后埋首继续呼呼大睡。
醒来时已经到了一处农家院子,而且旁边还跟着一堆的黑衣人,薛莹吓了一大跳。
“醒了?”火炉问。
薛莹慌忙从他怀里跳出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们得救了?”
“对。”
薛莹愣神了好一会才欢呼一声:“我要热水、干净的衣服,还有吃的!”最后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