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寻那边……我得想想该怎么说。你帮我多留意一下,要是还有这样的画就帮我收起来。对了,能查出来这是谁画的吗?”
“画里有落款,浪子萧。我问过了,还挺有名气的,最大的爱好就是逛青楼看美人,因为没钱,经常替那些青楼女子画画像抵账,据说还挺受欢迎的。不过几年前他忽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你想找他?”
薛莹摇头:“不用了,反正都失踪了。”
将画卷放到一边,她可怜巴巴地说:“我渴了。”
“自己倒水!”昔昔没好气,“别整天躺床上,越躺越没精神。”
薛莹只好勉强起身,摇摇晃晃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头晕目眩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你跟蓝家的合作怎么样了?”
“你那个大姐没跟你说?”
“我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回安京城了,这次回来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她呢。”
昔昔耸肩:“还行。如果你能把关于蓝家的秘密都告诉我,说不定我就能让蓝家跟慕容静彻底决裂了。”
“那你还是慢慢来吧。”秘密就是秘密,哪能随便往外说?但是说起平王慕容静,薛莹想起一件事:“绥王之前在外面有一个合作伙伴,他这次就是因为被这个合作伙伴出来了才会输得这么快。按理说绥王暗中经营的势力不小,想要悄无声息地吞噬掉应该挺不容易的吧?”
昔昔冷笑:“连皇上都打听不出来的事情,我能知道什么?不过,我的怀疑跟你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不言自明。薛莹道:“可是这是为什么?怎么想绥王都不可能找这样一个合作对象呀。”
“我也想不明白。慕容静的生母虽然是先太皇太后的外戚,但只是旁支远亲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女儿,而且为人蠢笨至极,绥王绝不可能看上这样出身的人。”
“如果不是看上他的出身,那就是看中他这个人了?”
昔昔深深皱眉,没说话。
作为皇上的儿子,却被逆贼绥王看中选为合作伙伴,结果他还出卖了绥王,悄无声息地将人家多年经营的势力收归自己麾下,更夸张的是,这件事还瞒过了他的皇帝老爹,这慕容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做出的事情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绥王现在在哪?”薛莹问。
“不知道,据说是在天牢里,但谁也不确定。你要想知道,可以去你问那个爹啊。”
说起薛骐,薛莹只能无奈地撇嘴:“算了,每次见他都没好事。”
“那你还拼了命救他?每次嘴巴上说得好像有多讨厌他似的,紧要关头还不是豁出小命去保护他?嘴硬心软!”
“……”薛莹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想了想,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去拜见一下绥王妃?毕竟名义上她还是我母亲呢?”
“别人都避而唯恐不及,你去凑什么热闹?!”昔昔恨不得拿盆冰水浇她头上,看能不能让她的脑袋清醒一点。“再说了,绥王跟绥王妃从一开始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你就算去见她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
“我不是为了打听消息,就是觉得王妃挺可怜的……好好好,不说这个了。哦对了,绥王府旁边那个匿王是个什么状况,你打听到了吗?”
“算是知道一点点吧。”昔昔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瘦德脱形的脸,“不过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我认为还是迟些日子再跟你说比较好。”
“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我就想知道那只肥雕的是怎么回事而已。还有什么人比绥王更让人忌讳的吗?”
昔昔双手环胸:“反正我现在不想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薛莹心只好不甘情不愿地放弃。
………………
在昔昔的刺激下,薛莹总算丢掉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趁着天气晴朗无风,让人搬了个躺椅放在走廊下,晒晒太阳透透气。
看了一会话本有些累了,将书盖在眼睛上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下眼,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含含糊糊地说:“外面巷子卖的炒板栗好香啊,买几袋分给大家吃吧。”
“银子呢?”那人问。
“找冬寻拿……”薛莹回答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吓得一个翻身滚下躺椅,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薛骐冷眼看她的狼狈,道:“还挺精神的嘛,看来是特地在某人面前装可怜了吧?”
某人指的当然是三夫人廖云溪。
薛莹像是被人浇了冷水般清醒过来,将书本扔在一旁,懒洋洋地打招呼:“三老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薛骐瞄了一眼她丢开的书本——《猥琐神偷走江湖》,微微挑眉。没想到在他的管辖区域之内竟然还有这种书。
薛莹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迅速将书本翻成背面掩盖罪证,结果没想到背面还写着一句评语:猥琐神偷走江湖,游遍天下美女闺房。
越描越黑,薛莹木着脸破罐子破摔懒得再挣扎:“三老爷还没说有什么事呢?”
薛骐居然也没追究什么,道:“我有话跟你说,进去吧。”
“好啊。”薛莹做了个手势请他入内,然后唤:“冬寻。”
“怎么了小姐?”冬寻从茶房出来看见薛骐,吓了一条,连忙行礼,然后偷偷看向薛莹表示询问。
薛莹微微一笑:“煮茶,好好招待三老爷。”
聪敏如薛骐,自然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但是煮好的茶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