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这把年纪啦,带好孙子,管好老头子,看好儿女,过好下半辈子,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姐姐呀,是不是呀?”
一席话,说得香妈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送走邹主任,香妈上楼进屋,本是准备外出逛街的小俩口,也抱着彤彤跟了过来。原来,那阿永老实勤劳不假,可全是装出来的。
阿永,时年21,机敏聪明,志向远大。
从他记事起,就总是看到无论是自己的爸妈,还是亲朋好友,特别喜爱黑夜。一到夜晚,人人就背着个大布包,鬼鬼祟祟隐入无边的黑幕……
懂事后,他才明白,自己出生于盗墓世家同,因此,家里的生活富裕火红。
大约在他9岁时,一个从香港回来观光的远方亲戚,改变了这一切。远房亲戚有个很好听的名儿;董事长。董事长把全家人,包括那些七姑八舅,全部召集拢来。
包了宾馆住下,先好耍好玩胡吃海喝了整整三天。
再让大家整整齐齐的坐在会议室里,狠狠克训了一天。
“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你那些鼠窃狗盗的老经验,趁夜黑,跑断腿,干得过高科技吗?不学无术,一帮废物,只配给条子添业绩,凑人数。现在,都听我的安排,老的收手,呆在家里吃老本,实在不够,给我打报告。这年头,没进去算你运气好。小的跟我进公司,学习学习再学习,懂吗?要与时俱进,才能名正言顺的发财,发大财,发国难财……还可以像我一样,当上市政协委员,从政议政,为当地政府排忧解难……”
就这样,一个纵横苏北几十年的盗墓团伙。
摇身一变,变成了“香港荣福企业策划有限公司”,在这公司里混了5年的阿永,学得一身做人和做事的本领;终有一天,得到家族九伯,也就是那个董事长的同意,自己外出创业打天下。
7年后的阿永。
虽然表面上仍是一个老实勤苦的剖鱼小工,可在社会底层浸淫多年,如鱼得水,靠着自己的一双慧眼和会做人,在苏北老家乡下和上海滩淮海中路,买起了房屋。
阿永的慧眼,犹如一台精准的机器。
任何物品用品,珠宝古玩,名人字画,经他看看,测测,基本上都是原形毕露。一开始他到香妈家,的确是奉老板之命前来帮忙。
可是,他很快对香妈家的二个蓝花边碗,产生了兴趣。
不用多看多测多揣度,阿永就明白了,这二只被香爸和老太太端在手里,普普通通,貌不出彩的蓝饭碗,竟是汉代古碗。
目前在国内的市场价,每只二万九。
在港澳台的市场价,翻十倍。在欧洲的市场价,则翻上一百倍。最重要的是,这种蓝边汉代古碗,就像那元代鬼谷子下山的青花大瓷罐,现在是越来越少,几成孤品。
换句话说,其未来的潜在价值,无可估量。
于是,阿永声色不动,擒贼先擒王,先把这屋里的主妇香妈擒了,再以二个地摊上买的蓝边碗,换下了那二只汉代古碗。
轻易而举,大功告成。
可想想这毕竟是在上海,警方的侦破力,执行力均是全国一流,如果香妈给高手点破提醒,发现被调了包,一打110,事情就麻烦了。
阿永就来了个防患于未然。
月黑风高夜,顺着早看好的厨房水管,表演似的轻易就爬进了香妈家。
蹑手蹑脚绕过高高搭起的三张凳子,轻轻扯呼的香妈,到外面弄断了保险丝线,再重新进来,蹑手蹑脚的回到厨房。
本来阿永可以就此离开,声色不露。
可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他干脆抱着自个儿胳膊。
吊儿郎当的扫荡了碗柜,顺便把那食品袋里的600块钱,揣进了自己腰包,然后站在厨房等着香妈起夜方便。老年人嘛,起夜是常事儿呢。
等了好长一歇,老太太却快乐的扯着呼,就是不起来。
阿永等不用及了,一抬脚,踢倒了高高的凳子。在震天的哗啦啦声中,香妈揉着眼睛,腾地爬起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他。
阿永也就装得慌不择路。
轻轻松松的顺着来路,逃之夭夭……
这一招果然有效,事后,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坦白指认,警方还一直真以为,有个趴窗而入的窃贼哩。阿永的落网,纯属偶然。
盗得香妈家二只汉代古碗后。
在警方的一次钓鱼贩卖中,阿永贪图一只真正的唐三彩,落入了警方罗网。
一审一问,阿永便吐得干干净净。可惜的是,在最后的辩认中,警方不慎将二只汉代古碗摔成二半,只得勉强重新补好,把帐算在阿永头上。
这样,就现场指认和发还来了。
香妈香爸哪知其摔坏内幕?还为警方能破案和发还,感激不尽呢。香妈讲完,一干人围上去,仔仔细细和小心谨慎地,欣赏着二只蓝边饭碗。
如果不细细查看,二只蓝边碗,也丝毫也看不出曾被摔坏。
在明亮的灯交下,闪着财富迷人的光泽。妙香咋舌到:“就这普普通通的蓝边碗,就值三万?搞错没有哦?”白驹说:“完全可能,将近二千年啦,想想都恐怖。”
白何背着双手凑近。
鼻子一抽一抽的:“什么味儿也没有嘛,会不会被调了包?”退休老师笑到:“这还不简单,找个懂行的问问,不就行了呀?”
香爸掏出了手机,可给香妈暗暗踹上一脚,便佯装着玩儿拨弄……
看一会儿,小俩口抱着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