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旁的男人衬衣的袖子松松垮垮地高卷,左手握着淋浴喷头的花洒,右手修长的指尖穿梭在她湿润的黑发间穿梭,满手泡沫轻抚的动作听着她的话停下来。
到底是怎么了?
一会儿沉着脸情绪冷漠,一会儿又不安分地开始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他拧眉,狭长的凤眸看着她全身大半浸泡在水里,闹腾起来白玉一样的肌肤简直滑不留手得抓不住。
从不知道,她喝醉了竟然比小小年纪的梅梅洗澡都难应付。
苛责的话随着她的眼泪泯灭在苛责间,按住她的手臂,顾怀笙眉宇沉沉,“禾禾,听话点你别闹。”
嘉禾视线迷迷蒙蒙的,顾怀笙不知道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什么。
更不知道她的情绪在这三天里压抑成疾病,发泄不出只能难过的低下头捧住了自己的脸。
她潜意识里知道顾怀笙在帮他洗澡,他照顾她那么好的耐心,那么细致的帮她冲洗。
可就是偏偏是不想领情。
随着黑发间的泡沫冲洗干净,嘉禾趴在浴池上,温和的清水顺着她背脊精致的蝴蝶谷流淌而下,一旁的男人放下手里的花洒,取了干净的浴巾想把她抱出去这才发现原来被黑发遮掩了眼睛的她一直都在掉泪。
她嘤嘤浅啜,起初和淋浴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很男觉察,可现在在浴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后就变得格外清晰。
撩开她耳际的发,看她红肿的眼眶他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一半,一把将她从浴池内抱起来的时候发现她也视线迷蒙的对上他的眼瞳。
“哭什么?几岁了,做错了还有本事哭。瞪什么,你好好想想那样的场合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该去的?还敢在那里喝醉酒,要是真的出意外哭都来不及。”
他在理,他全部都在理。
但是喝醉了的人没有逻辑,更不想要听什么道理,她就是难受心里压抑。
越是被他责备越是觉得心烦意乱。
“顾怀笙,你放我下去。”
“醉地不省人事,放你下去你能走路?”
“你放不放我下去!”嘉禾死死瞪着他,死命的挣扎。
他紧紧箍住她的腰,眉宇紧蹙,“再乱动,把你扔了!陈嘉禾——”
他的话还没说完随着“啪”地一声。
顾怀笙生生怔住了,她竟然那么利落的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即便喝醉酒的人没什么力气更不会有痛楚。
却是顾怀笙平生第一次挨打。
‘意义非凡’。
所以,他反映了好一会儿,望着自己怀里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脸色黑到阴郁。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真的放手把她扔到地上。
算了,他不和‘小醉鬼’一般见识。
可醉酒的人大致真的不清醒了,丝毫不肯消停,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袖子扑腾,“顾怀笙你敢说扔我!你扔我一个试试!扔啊,有本事你扔了我!”
顾怀笙脸色铁青着,手臂上的青筋也爆起来,抱着闹腾的人一直到卧室里,随之非常配合她意愿的伸手。
‘扑腾’一声嘉禾的身子跌落在柔软的床笫间。
顾怀笙习惯睡硬床,后背被僵硬的床邦硌了一下,知道自己是真的被人‘扔了’,嘉禾瞬间恼了起身站在牀上指着牀下的人道:
“你扔我,你竟然就这么扔了我,我就知道你早就想要抛弃我了。”
顾怀笙:“……”
喝醉的傻瓜,他不和她计较。
他冷冷得睇她一眼,叹口气以后修长的卓雅的背影消失在牀侧将毛巾取过来,按在她散乱的长发上,他站着她坐在牀上给她擦头。
嘉禾因为酒精泛滥痛苦,可内心更压抑,但是即便醉酒她有意识的。
知道照顾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谁,更知道他帮她擦头发的时候动作很温柔,他的手臂就贴在她的背脊处让她这个时候有种被人拥抱的错觉。
可她恼他恼地厉害,任凭他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发,忽然转身浴巾下滑也不顾及分好,只是伸手捧住了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现在让她撕心裂肺。
她伸着手臂过来环抱住他的脖子,随着她的动作,她裹在身上的浴巾开始向下掉,奶白色的肌肤大片露出,尤其是胸前的软绵弧度。
让顾怀笙蹙眉的瞬间,想要将她重新抱回牀上。
却听面前的人冷冷道,“何必委屈自己呢?顾怀笙,你不是那么讨厌我么?”她的眼神有些憔悴疲惫,“既然讨厌我那就不要照顾我,这算什么?虚伪?”
他怔了下,望着伸手捧着他脸的女人,即便知道她说得是醉话。
脸色还是彻底染上了一层阴霾。
他辛辛苦苦照顾她到夜里三点,担心她难受要看她吐,帮她洗澡,现在从她口里说出来怎么就成了虚伪?
“嘉禾你醉了,现在去休息。”
“又用这种命令我的话和我说话?”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衬衣领口,嘉禾望着他冷漠的脸将他帮她擦头的毛巾随手扯过丢在地上,“我没有让你帮我做这些,你为什么非要逼迫我承受?顾怀笙我是人,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她嘤嘤的啜泣,瞪着他说道,“既然你在意的是傅允陶,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梅梅强迫和我在一起。”
“这和傅允陶有什么关系?”
“够了顾怀笙,我自己有眼睛我会看,很多事情我都会判断。但是你如果因为女儿选择我,而放弃了她,我告诉你,我会很看不起你。我们女儿也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