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听不懂的潜台词,嘉渔心知肚明就行。
嘉禾其实很简单,心思不深沉。
她看吴岚出去帮他们关了卧室内的吊灯,迎着台灯柔和的光,她躺下钻进被子里,视线却留在嘉渔一张素净的侧脸上。
这么躺着,会让她想到四年前。
不好的记忆涌现来临,嘉禾躺着问还在翻书的嘉渔,“姐,对于四年前的事情你现在能记起来多少?”
“懵懵懂懂,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人可以想起来也可以记全了。”
陈嘉禾蹙眉,那看来这样子,其实是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过对于嘉渔所患有的解离性遗忘,能骤然恢复成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实属不易。
“既然你能慢慢想起来,我觉得最短一周最长不过一个月你应该能全部将过去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至于我们为什么会互换身份也有个了解。”
嘉渔对于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其实内心也偶有彷徨。
尤其是那场火灾,总让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
看嘉禾蹙眉在冥想什么,嘉渔将被子拉高。
“睡吧,你也别多想只管明天好好上学念书就行。”
原本还有些惆怅的人,现在听到嘉渔跟她说上学念书。
嘉禾骤然无奈的笑了,“陈嘉渔,你真的很聪明。”
“过奖。”
“我帮你上学,修学业。你过假期。”
“你欠我的,睡吧没有商量余地。”
嘉禾认识自己姐姐又不是一天,但是她突然发现陈嘉渔出乎人意料的‘记仇’。
强势而心思多,不愧和慕郗城是夫妻。
一样的有手段,爱‘算计’人。
嘉禾自‘反抗’无效后,选择默认。
她说,“陈嘉渔我替你上学,你这么不愿意上学,不会在学校人缘很差吧。”
嘉渔不说话,只翻着书页任凭对方想法设法激怒她,偏偏不搭腔。
嘉禾躺在被子里,说,“我本想和梅梅去一趟水上乐园的,现在只能想象了。”
“这个好办。”将书合上,嘉渔说,“梅梅还是可以去的,不过不是你去,而是我们去。”
嘉禾:“…”
今天自医院出院,嘉禾其实很累,尤其是有嘉渔在她的身边。
回国后来每日惶惶不可终日的噩梦终于结束,在嘉渔身边,这是她睡得最为香甜的一个晚上。
嘉渔在一旁看书看了很久,后来见嘉禾迷迷蒙蒙的说梦话。
嘉渔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一句,“嘉禾,梅梅真的是你代孕而来的孩子吗?孩子的父亲是谁?”
嘉禾没有回应像是睡熟了。
嘉渔起身,将被子拉高给她盖好。
然后关了台灯以后,一片黑暗中她坐在牀上没有入睡的意思,只那么坐着。
果不其然在22:40分,嘉渔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嘉渔浅笑,而后下牀看嘉禾翻了个身,大致是真的睡熟了。
她为了不扰到嘉禾的睡眠,直接赤脚向外走将客房的房门打开。
陈嘉禾在一片黑暗中,闭着眼勾了勾唇角:重色轻友。
不。
嘉禾听着关门声睁开眼,再想想自己是‘友’么?
完全不是。
算了,她还是早早睡明早要上课。
可是嘉禾在嘉渔离开后,又那么一瞬间是真的睡不着了,倒不是因为嘉渔不在她身边。
而是嘉渔问她的那个问题。
——梅梅真的是代孕而来的吗?梅梅的父亲是谁?
嘉禾翻来覆去很久,然后将被子遮过头顶不让自己继续想那个问题。
黑暗中,她咬着嘴唇咬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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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的客房,走廊的灯光是昏暗的。
嘉渔打开门出来,正好迎上靠在门外等她的慕郗城,晕色的灯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
“怎么不穿鞋?”他看着她赤着的双脚顿时蹙眉。
嘉渔拉着他的手臂离开客房的门外,急匆匆地向走廊外走。
慕先生被他妻子拉着手不停地向前走,有些无奈,任由着她去了。
“着急走这么快?”
戏谑的语气。
嘉渔自楼梯间停下自己的脚步,踮起脚尖伸手就要捂他的唇。
奈何他真的太高,她踮起脚都有些吃力。
嘉渔有意压低声音和他强调,“这里除了嘉禾,已经有很多人休息你难道不知道?”
“那又怎样?”吻了一下她的掌心,他搂着她的腰,和她说话,“我自己的家,还不许说话了。”
嘉渔自知自己说不过他,不再和她继续议论这件事情。
长廊里都有铺地毯,虽然是腊冬但是嘉渔赤脚不至于冷。
倒是下楼的台阶四楼有一部分是大理石的,慕郗城看他妻子的白希的脚落在黑色打理石上,诱人是一定的。
但是,他现在完全不想这些。
“你刚高烧好过没几天,谁让你这么不穿鞋跑出来?”
他直接赤了脚,俯下身想要帮她换鞋。
谁知原本站着的丫头直接攀附在他的背脊上,嘉渔说,“我不想穿,郗城哥我要你背我。”
慕郗城怔了怔,似乎自她记起来很多事情后忙着她住院出院和身体体检,真的相处却很少。
骤然听到她这样依赖的话,慕郗城简直受宠若惊。
要知道,他的慕太太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嘉渔不知道慕郗城内心所想,她说,“慕郗城,你怎么不背我,你不会是年纪大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