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挂断,时汕起身将身边输液点滴的针头拔掉了,吴岚帮她准备了早餐端上来,见她就要起牀,对她说道,“太太使不得,医生的医嘱您不能不听,赶紧乖乖到牀上修养,等休息好了气色恢复了有什么事情再和先生好好谈谈。”
时汕苍白的脸扯出一个无力的浅笑,她说,“岚姐,您就别管我了,有很多事情是我现在不得不做的,如果现在不做,我是怕他会真的不要我啊。”
这话近似感叹,吴岚站在一旁帮她准备拖鞋倒是彻彻底底明白了时汕口中的‘他’是谁?
姜小姐自来到慕家开始,整个人身上很特别,这女孩儿和别的女孩儿都不相同,比同龄人镇定也比同龄人成熟,不苟言笑,有时候比先生都严肃。
吴岚身为慕家庄园的女管家,持家,这么大的一个家里,上上下下。
这辈子,吴岚见的人也算是真的多了,她是知道的:像24岁这样年纪轻轻的年纪,势必是经历过什么大灾大难,才能不论遇到什么都泰然处之的。
而且,他们慕太太很特别,24岁,她有主见,处事分明。
明白到这一点后,吴岚便也不再阻止她了,她说,“您要下牀可以,今天的药总要按时都吃了。”
“好。”
时汕下牀后第一件事,给远在日本东京的乔恩发了那段近似耻辱的视频,u盘在她手里,证据在她手里,谁在上面动了手脚,一查便会有相应的线索。
一边打开电脑发送视频,时汕一边将那段视频重新点开,她要看。
当时的事发实在太突然,她完全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
可,现在她要看,看得清清楚楚明白,
牀戏谁没被见过,有什么好羞耻的。
时汕扯着自己的睡衣,僵直地坐在椅子上细细看里面的人,她在强迫自己做这件事,而且不得不。
能让她变得声誉惧毁的东西,她总要亲自见识见识,也不枉自己如此遭罪。
可,越看觉得心越凉,觉得不太像是技术的合成,影像环境太昏暗,男子是陆时逸不假,但是女子绝对不会是她。
还有,依照她对陆时逸的了解,全然不认为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结果只有一个,他们一样都遭到了人的陷害。
想到这里,时汕突然记起了自己的手机上,应该是有几条简讯的,急于联系乔恩全然没有顾忌那些。
现在,时汕伸手将手机重新握在自己的手里,简讯有一则,这几天全然的思绪都在家里,夫妻分居,她在家里,用的都是家里的家庭座机,本身就不爱电子产品,自法国回来更是关系人脉浅薄,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的。
现在再看,到底是发现了简讯。
不单单有一条,而是有很多则简讯。
除却学校的,还有电信局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简讯,有一则简讯吸引了时汕的注目。
是陆时逸发来的简讯。
在11月17号的17:00时分发来的,简讯来自于:陆时逸。
自很少,且是全然不完整的句子。
不完整的句子,甚至连标点符号没有简讯实在太不符合陆时逸向来给她发送简讯的风格。
可,嘉禾这两个字,让时汕骤然清醒,她坐在卧室里看着现在还在影音播放的视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上天在给她开完笑。
对于自己的妹妹,时汕知道的真的不多,而且太少。
她想过将自己的身份彻彻底底的清明后,一定要找找这个妹妹。
但是,全然没有想到要以这样的一个残酷的场景,让她来面对一切。
更残酷的,她全然没想到会接踵而至。
为了伤一个姜时汕,他们太费尽心机了,太费尽心机了,何不朝着她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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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号,上午9:00,时汕接了一通来电是自上次自陆府探望过后就没有见的陆芜。
电话接通,陆芜在哭。
她不停地哭,哭的时汕心烦意乱,肺炎没有好全让她又开始不停的咳嗽了,大肆呛咳不止。
陆芜哭哭啼啼近似5分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哭,时汕隔着电话的听筒等她哭。
最终破碎不完整的一句话自陆芜的口中隔着听筒传过来,陆芜说,“阿汕,我哥哥……我哥哥……不,不在了……”
时汕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有那一瞬她觉得自己是失聪了,陆芜在哭,她因为肺炎咳得很厉害。
“阿汕,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我就一天没见他,他就不见了,他没了。这次是真的,真的,我不敢告诉我爸和我妈,过了今天就是我哥的生日,我妈还在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呢,你说我怎么敢回家,敢回家开口给他们提。上次车祸不提,我知道他没死,他还活着,那这次呢,她现在就躺在我身边,身体上盖着白布,浑身都是冷得,我不敢回家了,阿汕我不敢回家了,我宁愿我替他死,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突然意外身亡。”
11月天时汕站在露台上,听着陆芜一边哭哭啼啼的给她说这些,一边脸色煞白,背脊僵直。
祸不单行,这个十一月天到底是怎么了?
一件祸事,挨着一件祸事,接连不断,都发生在身边。
如若祸根是她姜时汕,恳请不要在这么残害她身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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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号,在私人医院的陈嘉禾自医院的病牀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