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闫霜看嘉渔上楼,对她道,“昨天,先生有朋友送来了冻梨,一会儿我洗好了,给你送上去。”
嘉渔摇头,对她道,“不用了闫霜姨,我等一会儿要出门。”
“你也要出门?”
不怪闫霜惊诧,嘉渔在家里向来不爱出门,这回主动一大早出门倒是罕见。
“又要出门买书?”
“不是,去见一个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闫霜有分寸,自然不会再继续问。
她说,“去吧,早去早回。”
嘉渔上楼,转身的瞬间看着在整理餐桌的闫霜,对她道,“收拾了,就去休息吧。”
闫霜一怔,看着这孩子的神色,知道她在为她担心了,心生暖意。
对于嘉渔来说,闫霜和她有绝对不一样的感情,这个女人今年37岁,比嘉渔大19岁。
她很小的时候,闫霜就在看着她了。
虽然,她们不是亲人,却在陈家这么多年,足以媲美亲情。
…….
…….
37岁,闫霜是个可怜的女人,20年前,她才17。
跟着那个许诺给她幸福的男人,来到苏州市,无依无靠的女孩儿,为那个叫甄文海男人洗手作羹汤,每日料理起居,那年,他们那么穷,年轻人却有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和憧憬。
19岁,那个男人说,给闫霜一生幸福,说等你再大一些,我们就结婚。
就这样,虽然苦,但是他们的生活很充实。
闫霜后来,来了陈家,做事情井井有条,让人看中。
21岁,甄文海需要到机会更多的帝都去发展,因为要创业,需要不少资金
。走之前,闫霜将省吃俭用的所有积蓄都一门心思的给了他,甚至连同自己的存折。
那个时候,她没有银行卡,只有每月工资下来。
陈屹年给她的工资钱,除了日常开销,全都存在了上面。
那年,甄文海要离开,闫霜为了她,向陈屹年透支未来整整两年内的钱,她说,“陈先生,就算是我求你,在苏州我再没有认识的人,你放心,我绝对一心一意的帮你打理好这个家。”
那个时候,陈屹年和宋菱刚离婚,家里需要一个可以持家的管家,来帮她照顾小嘉渔。
而,闫霜,绝对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他答应。
终于,闫霜将这些好容易,连拼带凑的钱都给了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22岁,甄文海离开她一年,分居两地,她依旧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甚至在做完陈家的事情,会在晚上哄睡了小嘉渔,到陈家附近的餐饮店打工。
赚来的钱,全都存在存折上,方便那个男人取用。
23岁,甄文海再没回过苏州,却偶尔会给她写信,寄明信片。
闫霜的牀垫下,有他写的每封信,每张明信片,枕在上面,她才会睡得安心,也才会更有动力生活。
24岁,甄文海给她写的信越来越少,4月她打他的电话再也打不通,担心他出意外,5月她独自一人到帝都,茫茫人海,她联系不到他。
25岁,甄文海消失一年后,骤然出现在苏州,那天闫霜正带着5岁的小嘉渔在集市上买蔬菜,看到西装革履从豪车上下来的甄文海,像是生出了幻觉。
丢了菜,带着小嘉渔,发疯一样的追了上去,可甄文海,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富家女人。她说,她是他的妻子。
闫霜问,“这是怎么回事?”
甄文海看着她,眼神躲闪不敢正眼面对,这两个故人还没有说话,倒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富家女人不乐意了,一脸的不耐烦,带甄文海离开。
闫霜下意识的去扯甄文海的袖子,大有,不给她交代,就不让他离开的意思。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此,直接一给了闫霜一巴掌,当街骂她,“是纠缠别人老公的贱.人。”
那富家女打闫霜,闫霜并非是软柿子,这么叫人欺负。
她只是傻了,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就现在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他甚至在向那个打人的女人谄媚。
她只知道,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哀莫大于心死,不是不挣扎,是她觉得自己死了,接受不了现实,连抗争的意愿都没有。
只是扯着甄文海的手臂,似乎非要从他身上撕扯下一块肉,都不足以平息她内心的怒火。
闫霜死活不放手,那女人火了,更是张狂,手臂就要上扬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幼小的声音说道,“不许你打闫阿姨。”
几个人,乱成一团。
那富家女看这5岁的女童,冷笑一声,完全不理会,却没想到在她就要动闫霜的时候,被小女孩儿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富家女娇惯,疼得她挣开小嘉渔的时候,见着留了鲜血的手,原本要对闫霜扬起的手,就要朝5岁的女童挥过去。
见此,受了惊吓的闫霜彻底醒悟,她抱着嘉渔,躲开那一巴掌的时候,却被富家女推到在了地上。
骤然倒地,闫霜的头磕在了地上,孩子再坚强,也只是个小孩子,见闫霜头破了流血,她哭了。
闫霜看小嘉渔被吓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
疯了,那就彻底疯了吧。
抱着嘉渔,让小孩子站好后,见富家女还要上前动嘉渔,她直接将买菜的篮子里,抽出那瓶红酒。
“啪”地一声,酒瓶破碎成两半,鲜血顺着闫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