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婆拉着一个女人,当他不存在般的走过。
他的存在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弱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烦躁的扒扒头发,现在的关键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没有跟桑晓说过什么吧?
他跟桑晓的感情,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绝不!
一顿晚饭,在异常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桑晓甚至还没有弄清楚,导致这一些人沉默整晚的因素是什么,杜天祈就率先上楼了。
而一向与自己颇亲的儿子杜子皓,也恹恹的吃完饭,跟着上楼去了。
杜老夫人,则上下打量了秦佳许久,不知道考量了些什么,也上了楼,回了她的房间。
一整晚都显得精神恍惚的秦佳也说有些累,桑晓便领着她去了客房,安顿好后,才回了她与杜天祈的房间。
“喂,今晚上的气氛好像不对啊?”桑晓冲浴室里正冲凉的杜天祈喊话:“到底是我多疑呢?还是的确不对呢?”
杜天祈半裸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顶着湿淋淋的头发走了出来,一屁股落在床上。
桑晓习惯的上前,爬上床,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打理湿淋淋的头发。
杜天祈半眯了眼睛享受着桑晓的服务,只差没舒服的发出呻吟声来。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桑晓用脚踢踢他的背,噘了嘴吧问道。
“气氛不对?哪里不对?”杜天祈装糊涂问道:“我觉得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啊!”
“有!”桑晓不满意他的敷衍,强行扳了他的脸,逼视着他的眼睛:“不光你不正常,连小乖也很没精神的样子,杜老夫人也很奇怪的看了秦佳许久……”
“我很正常,跟以前一样,儿子没精神是因为你答应他无论怎样每天都会按时接送他上下课,可是你今天失约了,所以他没精神……”杜天祈就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一一进行回答:“至于杜老夫人嘛。你知道,她一向极重视身份家世什么的,刚才她打量秦佳,说不定只是在打量秦佳身后的家世和背景……”
“说得似乎有理,可是杜天祈,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桑晓点头,看着杜天祈有些狼狈的别开了眼睛。
“桑晓……”杜天祈抿了抿单薄的唇瓣,眼睛望着门上的一点:“有的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真的,你要相信我——”
这话说的太苍白了,桑晓很明显不满意,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好吧!既然你们大家伙都说是为我好,都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那我也就不好再追究了,可是,以后你若敢隐瞒我半点,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是是是,我的暴力老婆——”杜天祈面带笑容,猛地将桑晓拽进怀里,唇舌毫不迟疑的攻了上去……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桑晓白皙的面容在月色的渲染下显得柔和而圣洁。
忽然,她像是做梦般,轻轻动弹了下,接着呓语一声,踢掉了身上的薄毯。
一直紧紧盯着她的杜天祈轻轻勾起唇角,小心的将薄毯往上拉了拉。这样的睡颜,真的是怎么看都不会厌倦呢!
大手沿着她的眉眼来回摸索这刻画着,奇怪自己的心就像永不知倦般,就这样看着她,也叫他如此满足如此开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翻身下了床,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停在一扇门面前,他轻轻的叩击了两下。
许久,才听见一声怯怯的声音:“是谁啊?”
杜天祈沉声道:“是我。”
又过了许久,门才被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小脸来:“这么晚,你有事吗?”
“秦佳!”杜天祈冷冷开口:“你知道我来所为何事——”
秦佳点点头,有些局促的将散在身前的头发往耳后拨去,侧开身子:“那,进来说吧!”
她刻意逃避,逃避了四年之久,也愧疚慌乱了四年之久,现在,是不是也该到面对的时候了?
秦佳坐在床头,低头玩弄这自己的手指头,呐呐道:“我什么都没有跟桑晓提起过,你可以放心……”
杜天祈颀长的身躯靠在门上,有些慵懒有些闲适的看着她,森冷的目光却与他慵懒的调调很不相符:“她难道也没问?”
“桑晓她问了,可是我没说……”秦佳急忙抬起头来,却在对上杜天祈的眼睛时,又急急避了开:“我知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这回,她的目光虽仍有惧意,却还是坚定的迎上了杜天祈冰冷阴沉的眼睛:“如果,你想知道,我在四年前的那一件事情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想,我……我可以告诉你……”
“那一天,天阴得很厉害,一点也不像盛夏的天气。”秦佳的眼睛只盯着地毯上虚无的一点,缓缓述说道:“我推着母亲去医院做康复锻炼——你应该知道,那时候,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因车祸而瘫痪在床的母亲……”
秦佳说着,抬眼看了仍是面无表情的杜天祈一眼,幽幽叹口气接着道:“那时候,桑晓刚生了子皓,大概两个月吧!那天,我接到邱一鸣的电话,电话里的他显得很兴奋……”
秦佳偏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