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观止问完了,也没有再闹,林二春一时没有接话,屋内有短暂的沉默。
她知道童观止说的野鸭子是谁,毕竟将那一卷纸交给他了,又有他从林三春那打探的消息在前,他肯定知道她曾经是当东方承朔是夫婿。
而且五皇子今天还试探他了吧,她又刻意的接近五皇子,并没有跟他商量过,的确会让他产生误会,他跟她接触并不算多,并不是特别了解她,尤其她心中还藏着一个大秘密,他会突然来发酒疯,说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林二春不怪他这样的暗示和提醒。
她心里的确曾有个丈夫的人选,不是他童观止,这是她无法改变的过往,她已经能够冷静的去面对过去的那一段,没有过去的那一段,也就没有眼下的她。
但是童观止不知道,他只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跟她确定心意,他甚至在问话之前还喝了酒打掩护,林二春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有人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的心意,她现在都想不明白童观止怎么就对她有了感情了呢,莫非真的是他的宿命?
这个男人......她还是对他好些吧。
她在黑暗里勾了勾唇角,抬起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碰到那根根分明硬硬的头发,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还压在她身上的身体有些僵硬。
她缓缓的道:“就知道你没有喝醉,这次借酒装疯就原谅你了。”说完,按着他的头,往上贴了贴他的唇,舔了一下,又咬了一口:“的确是最好吃的天鹅肉,比野鸭子要强很多。”
童观止闻言目光一亮,又要覆上来,林二春赶紧将他撑起来,“等我说完。”
那人这才不情不愿的不动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林二春扭了扭头,他才将还捧着她的脸颊的手挪开了,撑在她身体两侧,一上一下跟她对视。
林二春道:“你若是不在了,我肯定也会嫁人,你跟我要是以后相处不来,我肯定还会改嫁。”
童观止闻言,目光一紧,哑着嗓子道:“别想。”
林二春笑了笑,谁又能保证以后呢,她愿意为感情付出,但是也是有底线的,触及原则的东西,她是不愿意将就自己的,不过现在不是要跟他争论这个时候。
她继续道:“但是绝对不会跟东方家有任何关系,我不是还记着他,只是无爱无怨无恨,那个人对我来说就是个印象很差的陌路人,我本来是不打算跟他有接触的。”
“但是,他们要害我还没有将天鹅肉吃进嘴里,就有当望门寡的苗头,我肯定不愿意了,所以才接触他。童观止,我一点也不想你死,我想吃天鹅肉也得努力争一争,再有,我总不能永远都当癞蛤蟆吧?我想跟借东方承朗的势,我相信我能够做好,不会被东方承朗牵着鼻子走。”
“不过,天鹅肉好不好吃要等时间长了才知道,现在刚尝了点味道,还真的不好确定,万一以后发生点什么,想起来只觉得......”
童观止听明白了,明白了她的打算,先前心中那点小小的介怀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有个女人云淡风轻的想要为他争活命的机会,他心口处鼓鼓胀胀,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他突然狠狠的覆上去按住她的唇,将她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嘴里,先是胡乱在唇上咬了几口,莽撞的冲进她的嘴巴里,明明是一场疾风骤雨的前兆,但是在电闪雷鸣之后,只落了温柔的雨丝,他还是舍不得弄疼她。
林二春被他压着,被他感染,渐渐的也沉浸在这细雨靡靡里,身体都有些打颤,手从他的后脑勺滑到他的腰间。
童观止不敢再继续下去,意犹未尽的匆匆结束了这一吻,身体利落的直起身,不敢坐在床边,他远远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
林二春先是一愣,然后无声的笑了笑,也赶紧坐了起来,披了外衣下床,摸索着坐在他对面,想想现在的处境,还是没有点灯,只有房门口走廊里挂着的灯笼微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射进来,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突然想到每次都是这样偷偷摸摸,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要是被旁人知晓了,恐怕都不会相信他们真的还算得上是清白的。
看着面前那坐得笔直的剪影,林二春忍不住压抑着笑出声来了。
童观止轻咳了一声,努力将目光落在黑暗里,不去看她的脸,不去看她黑暗中璨亮泛笑的眼眸,也不去看那还在隐隐起伏的胸脯,哑声说起了正事。
他本来打算说让她不用掺和进东方家去,想到那“五十条”顿时又咽回去了,她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吧!他咧了咧嘴角也笑了,比起一个听话的林二春,显然是眼前的林二春更加的吸引他,让他又气又爱,越气越爱。
他想,他不应该打击她的积极性,尤其她这积极性里还跟自己有关。
这么一想,他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吴家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错。”
林二春睡前她还在自我否定,现在得了肯定,心情骤然飞扬起来,“嗯。”
他又说:“东方承朗那边也不用忧心,只是碰巧了,他并不是试探你,而是来试探我的,你在画舫上的时候,我也在那条船上,还有几个江南的地方官,所以,他才生了疑。”
林二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果然是想得太多了,她当东方家的人是印象不好的陌路,现在在他们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