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做这些事时,并没发现,一个落寞的身影在门洞后的阴影处看着她,是十三,他拿着酒囊,望着清月回房的身影,轻声说:“好歌,真是好歌呀!”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他既不能祭祀,也不能进一个儿子的孝道,他甚至不能想起母亲的摸样,因为她活着没封号,死了也没有封号,这样一来,他就只是父皇的儿子,而不是母亲的儿子。今天,他只能用喝酒这种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喝着喝着,他看到了窗外一轮清月,八哥送来的女子,她也叫清月,不知一月的劳作,她还如那天一样让他刮目相看吗?
安福真是个好奴才,连下人的衣服都让她洗了,他喜欢彻底执行自己命令的人。
她在唱歌,唱得不怎么样,但却能打动他,让他的眼泪不知何时流了出来。
第二天,清月在山一样的被褥中奋斗,无比怀念着一种叫洗衣机的东西,直筒的、双缸的、滚筒的,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呀!
“清月,十三爷找你。”安福笑嘻嘻的说。
清月把手放在干的被褥上擦了擦,问:“安管家,知道爷找我干嘛?”
“不知道,我又不是爷肚里的蛔虫。”安福仍然笑嘻嘻的回答。
“走吧。”清月心里有些担心,十三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捉弄姐?
到了正房,清月给十三请安,十三吩咐安福出去,安福出去后把门带上。
“过来。”十三吩咐。
清月诧异:为什么呢?
坚持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过去的好。
十三伸出手,拉住了清月的手,在清月掌间摩挲着,清月有想撞墙的冲动,他要干嘛?不由自主的把手缩了回来。
“你的手粗糙了很多。”十三说。
“洗衣服么,难免的。”清月的第六感又开始异动,我的手粗糙不粗糙关你屁事!
“你还是选择留在别院吗?”十三挑衅的问。
“为什么不呢?”清月不懂。
十三脸色难看。
“把东西四房的帐幔都洗了。”十三吩咐道。
“是,主子。”清月纳闷,这点事都要亲力亲为。
接下来一月,清月仍和十三府中所有能洗的东西奋斗。
打水,洗衣,浆洗,晾晒,熨烫,日复一日。
一天,清月正在晾帐幔,风把帐幔掀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小八!
“小,不是,八爷您吉祥,奴婢给您请安了。”清月一激动,差点叫出了小八这个绰号。
“免了。”小八面色凝重的看着清月。
“你过得还好吗?”胤禩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也许那天的决定是个错误。
“好,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我还胖了许多。”清月顾做轻松。
……
“那就好。”胤禩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捡了这三个字,满院晾晒的帐幔,她面前堆积如山的帐幔,盆里泡得满满的帐幔,他无法都看不见,她的脑门上全是汗水,马上要到北京的三伏天了,自己在放着冰的屋里都还嫌热,到时,她要怎么办?
一开始,胤禩只是想不违背清月的意愿,让清月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离开他和她的战争,清月是无辜的,不能让清月成为自己和她的牺牲物。他想过把清月送到九弟和十弟家,自己还能更方便照顾一下清月,然而,他太了解她了,她会把清月再要回来,这就是她,想做什么,不管不顾,也要任性到底,否则他们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谓的战争。送到十三这里,他有把握她不敢来把清月要回去,他也有把握十三不会让清月接近自己,清月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可他漏算了一点,自己和十三已经水火不容了,把清月送到这里,清月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因为漏算了这点,现在的自己只有忍受着心痛的感觉。心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把清月送到十三府的那天?好像不是,是清月抱着自己哭的那天?好像也不是,清月满身湿透跪在门洞的那天?还不是,他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为女子哀痛时,清月来了,替他梳头,同时也梳开了他沉寂很久的心。他可叹自己,你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天上雷声响起,清月感叹:苍天呀!你非得这时候下雨吗?
“爷,奴婢要收东西了,否则就白洗了。”清月向小八请示。
小八点头。
清月慌慌张张的开始收东西,嬷嬷出去买皂角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才收了一半,铜钱大的雨点飞落,清月叫苦,自己一上午的成果呀!手脚更慌张,一不小心,脚下一绊,“啊”的叫了一声,一想到要在小八面前出丑了,清月就一阵羞愧。
可她没摔的很惨,她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两人抱在一起摔倒在地上,那种味道熟悉而又亲切,晾晒的帐幔被带到,飞舞的帐幔抱裹住了他们。等清月反应过来时,她在上,小八在下,小八的手抱住了她的小蛮腰,暧昧的动作让清月脸刷的红了。接下来清月做了一个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动作,尴尬中的她,居然把脸埋在了小八的胸膛上,小八身子一僵,也居然不由自主的搂着她,拍了拍她的头,更不可思议的是,此时,十三把帐幔掀了起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雨打在脸上,清月反应过来,叫了声:“下雨了,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