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穆彰阿的头军刚走到北门大街,不知谁在人群中丢了一串爆竹,霎时,人群开始恐慌,接着便是人踩人,哭声、叫喊声沸霄上天,人群冲破了警戒线,冲向了穆彰阿的军队。穆彰阿在马上看得清楚,吩咐近军,把人往两边巷子里赶,不许人再顺街跑动。近军得令,挥着马鞭就往人群里打,被打的人只好后退到巷子里。九门提督府的人和京畿衙门的人见状,也挥着棍子,驱赶乱跑的人。一阵混乱后,北门大街又安静下来,穆彰阿指挥军队继续缓慢行动。九门提督的人,开始封锁道路,捉拿一切可疑的人……
李德全给康熙洗着脚,康熙边看着九门提督和京畿府尹呈上的谢罪折子,边问清月:“穆彰阿到了什么地方了?”
清月正捧着香茗,给康熙上茶,听见问询,刚想跪下,康熙道:“不必了,以后在屋里行走,不必那么多礼。”
清月谢恩,禀报道:“刚出了北京城,在城外樟树林驻扎。”
康熙把两份谢罪折丢在案几上,道:“他倒好,用了一天才出北京城。出了这档子事,他到像个没事人,连份谢罪的折子都没有。难道还要朕去嘉奖他吗?穆彰阿好大喜功,并不是西北将军之上选。清月,让你的人盯紧他。要是周培公还在,朕也不会有此烦恼。”
康熙说了半天,也不见清月回应。暗自有些失落,知她已谨言慎行,便吩咐李德全,去把魏嬷嬷请来。
清月递上香茗,康熙喝了一口,不悦的说:“朕不爱喝白茶。”清月回禀道:“御医说,圣上这几日操劳,饮食不济,让奴婢在白茶里兑了酸梅,助圣上开胃消食。”
康熙听完,默默喝茶,清月不再言语,整个万字阁里安静的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声音。
孙老头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哭得老泪纵横,父子哭过后,孙老头拉着儿子,到东屋,给恩人下跪。恩人却说,既然您儿子已经回来了,那我就该离开了。孙老头不答应,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恩人的脚,恩人只好叹气道:“那我再多留几天。“孙老头才满意的离开。
第二天早上,孙老头亲自打了洗脸水,到恩人门前,敲门,里面却无人应答,他心里一紧,急忙推开门,东屋已是人去楼空。孙老头伤心的只打自己的脸,他以后要到哪里去找恩公,报答她的大恩大德……
清月带着童凌,出了漕帮总部,没走两步,童凌凑上前道:“姑娘,那人又来了。”清月安慰童凌道:“无妨,是时候了,我该见见她了。你带她到迎春院来。”童凌点头。
没过多久,童凌带着含冰来了。清月笑意盈盈的请她坐下,含冰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清月吩咐童凌下去守着,她有很多问题问她。
等含冰坐下后,清月直奔主题:“太子救了你?”
含冰回答是。
清月又问:“为什么?”
含冰鄙视了清月一眼,父亲说过,她是她们里面最聪明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怎么会猜不到。“很简单,我对他来说,也是一颗棋子,对付皇上的一颗棋子。”
清月点头,她想的不错,太子,他还在做垂死的挣扎,那次她与他最后的相见,他在演戏,演给康熙看。“那你是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们的身份的?”清月笑得越发灿烂了。
含冰笑了,第一次看到她笑,清月开始笑不出来了,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她笑够了,恶毒的看着清月:“你们杀死我父亲的时候。”
清月认真的点头,道我想也是。清月把带来的一只银耳环递给含冰,“他身上找到的,不知怎么,我留了下来,我想以后或许有用。”
含冰恢复了冰冷,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清月说:“很简单,因为你的脚指。”含冰叹气道:“难怪父亲说你是最聪明的,我脚趾天生六指,我本以为没人知道,你还是知道了。”清月道:“因为你的鞋与众不同,而且你从不买鞋,都是自己做,还有一点,即使天气再热,你也穿着袜睡觉。所以我一时好奇,暗中偷看了你的脚。”
含冰点头,她要小心对付清月。
清月假装没看出含冰的心思,接着问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害太子,而你又为什么要帮太子,还有,你和魏嬷嬷以前就认识吗?”
含冰悲愤的摔了茶几:“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死的人就不是我父亲,而是你!”
果然,清月心说,自己猜的不错。
等含冰稍微平静后,清月听她讲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她入太子府后,费色曜就警告她,不许对魏氏不敬,或者做什么。她牢记费色曜的话,一直不去招惹这个神秘的魏氏。后来,她接近太子,费色曜又警告她,不要离太子太近。可那时为时已晚,她已进入太子的视线,再想躲,已来不及。太子不善,虐待下人,她几次被太子殴打,最后一次打到腹部,造成大出血,导致终身不孕。费色曜知道后,便对太子起了杀心。
含冰转向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