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怔住的,然后视线下移,落在我的唇上,我以为他要以吻来惩罚我,最后却是用指腹重重地在上面捻过,一阵刺疼。
我浅浅一笑,闭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儿了,我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坐在床边的是小山。
许是很久没有见他了,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想把他看清,最终,他还是那个小山,而路遥,似乎已经不是了。
我转过头,眼里湿润一片。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山拍了拍我,低声说:“起来喝点水吧。”
然后他扶着我起来,我喝得有些急,也没想到我的嗓子这么疼,一下呛到了。
“咳咳,咳咳。”
他赶紧给我顺着背,皱着眉:“你不能慢点啊,我又不会跟你抢。”
我对着他抿唇笑了笑,又继续喝起来,一大杯水喝完了,感觉身体舒服了好多。
“你怎么来了?”
小山将我床头垫了两个枕头,我靠在上面比较舒服。
“我来看你啊。”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嗯,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如果你再不来,我都快忘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了。”
我伸手想摸他的脸,被他一下拍下握住,不跟我开玩笑,说:“是你们兰姐叫我过来的。你看看你,上次是进了局子,这次是胃出血,你直接告诉我,下次是什么?好让我做个心理准备,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能了。”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身边还有个小山。
他跟我从小学同学一直到高中,我被海茜卖到会所后,他在海城找了份报社的工作。后来我们偶遇,关系慢慢熟络起来。真正交心也是在最近的几年。另外,我们也是同村人,可以说,目前对我了如指掌的就是他了。
“小山,你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
我没心思跟他说别的,却是突然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睨着我,说:“你怕我对你不好?”
“有点儿。”
他笑了:“放心吧,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只要你不嫌弃。”
我还是不放心:“可你以后会结婚,会娶老婆,会生孩子,到时候你就注意不到我了。”
他又摇头轻笑:“我等你结了婚我再结婚,或者等你结了婚生了孩子,忙得没时间想我了,我再结婚生孩子,这样总行了吧。”
“嗯。”
刹时,我泪流满面,小山骂我神经。
我好像给未来找了个依托,有点自私是不是?
最后小山又把以前的问题拿出来说:“上次我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你怎么想?是不是决定离开了?”
之前他跟说我,等他忙完手头的事儿要找我说事情,应该就是这件事儿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路遥,你不适合那里。你想做的都做了,如果再不离开,我怕你会越陷越深。”
“什么意思,什么越陷越深?”我不太明白,脑袋里却莫名地闪过顾琛的脸。
小山看着我,严肃了起来:“旁观者清。你虽然没跟我说最近发生的事儿,但我总有办法知道,我说的是顾琛,你应该明白。”
顾琛,怎么可能!
“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小山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不管有没有,总之我希望你尽早离开。”
离开吗?我也想呢。自己走是不可能了,难道真的要找个人把我弄出去?恐怕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将我弄出去的。
“小山,我想回家了。”
此时他握着我的手,紧紧地,给了我足够的温暖。
“好,只要你想回家,我们就回家。”
“你工作不要了?”
“在融城一样能找到工作。”
兰姐和露露还有小芳来的时候,小山就回去了,让我多吃点,说他后面再过来。
看到小芳我有些意外,我下意识地将眼神往她肚子上移,真的有点丰腴了。
露露看着小山离去的背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调侃我说,竟然有这么忠实的粉丝。
聊了一会儿后,兰姐将露露和小芳支走,让她们买点有营养的晚餐。
我知道她是有话跟我说。
兰姐摸了摸我的脸,眼里溢出心疼:“路遥,关于顾琛,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能猜到她会跟我提顾琛,所以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说:“没什么好想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吧,我受着就是了,谁叫我干了这一行,他又是会所的常客呢。”
兰姐叹了一声气,说:“你知不知道,那晚是顾琛送你去的医院?把他未婚妻都凉在这不管了。”
这个消息确实让我怔愣住,没想到我还进了医院,而且还是顾琛送的。
“当时我是跟顾琛一起去的,医生说要给你做胃镜,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胃出血。你猜顾琛说什么?”
“说什么?”我问道。
“他说,她都这样了,你还给她做胃镜,疼死了你赔得起吗?就按胃出血来下药,出了问题我负责。”
兰姐学着顾琛的语气,我想像着当时他应该很紧张吧,而且特别霸气。
于是我挂了一天一夜的水,未曾醒来,而他竟然守了我一天一夜。
之后我就被送回来了,因为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半天没有说话,兰姐笑着问我:“是不是很感动,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