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反应慢,现在才会难过。”谢梦涵对着他的背影尖声嚷起来。“我早在八百年前难过完了。”
刘越泽骤然间停了一下脚步。
谢梦涵却转身走了。
只留给他一个傲娇的背影。
追了过去后,人影都不见了。
她跑的真快,看着下面重重的楼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刘越泽肺都快要气炸了,平时冰山一样的脸现在像火山爆发一样的愤怒。
他探头到楼下面后怒吼道:“谢梦涵!你是属蛋的,成天就是喜欢滚的不见人影。”
躲在楼梯旁边门后面的谢梦涵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后探头看见他人确实已经不在了,她才走了出来-------幸好她会找角度躲,要不然,今天他们两人得在这里演一场狗血戏。
岁月真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当年那位会哭会笑会闹的小女人,现在已经活得不痛不痒不知羞,无畏也无惧。
该说的该闹的当年都尽数完结,现在只剩下乏善可陈的重逢。
你有你的荣光,我有我的小强精神打不倒。
就这样把前半生的回忆装在脑海里来为这场平淡的人生作一点点偶尔可以回味的片断多好啊!
谢梦涵耸了耸肩后平静在走廊里按了电梯,放下撸起的袖子去了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后,吴海燕的鼾声在车里响的跟雷一样。
边睡边抱着打包盒,盒子里面的点心都漏了出来盖在她的脸上。
谢梦涵拿起一个点心塞进她的嘴巴里,吴海燕这货吧嗒了一下嘴后还在梦中笑了起来。“嘿嘿,好吃!”
活在梦里没有看见真相的人就是容易唬弄。
谢梦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前座的司机转头问她。“先去哪里?”
谢梦涵指着睡得跟猪一样的吴海燕道:“先去她家,到时我还能和你搭把手拖她上楼。”
司机忍不住笑了一声。
到了地后,谢梦涵却后悔了,做了一晚上的主持,东西没吃多少,还要踩着高跟鞋拖着猪一样的物体上楼梯,累得她后背出了一身的虚汗。
等下了楼后,那腿软的跟面条一样直不起来。
偏偏司机赶时间也没有等她一溜烟自己先开车走了。
谢梦涵一个人扶着墙走一会歇一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江边上。
江畔两旁灯光璀璨,一幢幢造型各异的大楼上的霓红灯不断变幻着迷离的色彩。
之前在酒店已经换下演出服装的谢梦涵裹紧了大衣并且围巾包住了自己的头部坐在石凳上呵着气,就像在这座城市奔波的疲惫的底层市民一样,浑身上下写满了卑怯和可怜。
她摸了下腰间那群整天好吃好喝伺候着的脂肪细胞,在寒风中它们一个二个就装作不懂的样子丝毫不愿燃烧自己给她取暖,心好凉。养了一群白眼狼。
还是抽支烟暖和一下吧!谢梦涵从袋子里摸出一盒烟,刚想抽却发现不远处一株枝头绽放着玉兰花次递开放幽香袭人,为了不让这一片清香被破坏,谢梦涵把烟盒重新塞回袋子后,这时有乞丐拿着碗过来她面前讨钱。
她直接把袋子里的烟盒掏出来放碗里。
可是乞丐不走,还是直直地盯着她。
“没钱!”谢梦涵毫不脸红地说出这两字。“我比你可好不了去哪去。”
乞丐可能想着遇到了同道中心,于是收回碗,看了一眼大厦上面的钟表后再看看谢梦涵屁/股底子坐着的石凳。
谢梦涵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时份,怪不得乞丐也要收工了,而自己正坐在他的床上。
“对不起!”谢梦涵连忙站了起来,去追公交。
刚好又错过了最后一班的公交。
令谢梦涵忍不住要思考,今天的巧合真是没完没了。
没办法,奢侈的打了一辆的士回去。
的士司机看着看她接地气的打扮,很快嘴地问了一句:“大妹子,刚下班啊,公司有补贴的士费吗?”
“没呢!但是都没车了,坐摩托车也不安全。”谢梦涵顺嘴就回着他的话。“想想就心痛,咱们工人都不容易。”
“谁不是呢,一年到头忙到三更半夜还不够明星登台一晚。”的士司机趁着红灯的时候,指着江边上最高的一栋大厦道:“听说刘越泽影帝住在里面,啧啧,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一年到头的奔波,连他家厕所的一平米钱都存不下。”
谢梦涵看了那栋大厦,倒是刘越泽代言的,但是他也住在里面吗?
还真不是住在里面。
刘越泽住在郊区的别墅里。
别墅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冰冷阴暗,树枝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在地面上生出无数暗影,冬初春初的天气总是白天热,晚上冷,寒风从墙外面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直扑鼻端。
刘越泽走进客厅后,太阳穴就开始隐隐作痛,他闭上眼后睁开,发现耳朵边又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
有把尖利的声音吼道:“你已经带着王安娜走过红毯完成了她结交圈子人可以顺利搭梯做大明星的美梦,你可以去死了,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把声音这一年一直在跟着自己,无论是住在市中心还是住在别墅,这一把声音都一直让他去死。
刘越泽的眉头动了一下,迎上来的管家接过他手里的外套。
然后噔噔噔地跑上楼去。
管家咽下一口唾沫对旁边的工人道:“看见了没有,影帝就是影帝,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剧本说台词。”
紧闭嘴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