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突然多了一道花纹,一般人大概都会以为是谁恶作剧画上去的。

沈天蓝用手蹭了蹭,花纹的颜色就像是完全渗入了她皮肤,根本不可能蹭得掉。

严乐川探头过来说:“你不会是被标记了吧?”

沈天蓝不解地看向他。严乐川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什么叫被标记了?”

严乐川道:“你知不知道中世纪欧洲曾经猎杀过女巫?”

沈天蓝之前在课上听托尼讲过这段历史。

“知道一点。”

“那时候教会那帮家伙写了一本书,叫《女巫之锤》,专门教人怎么辨别女巫。”他说着耸了耸肩,“其实他们辨别出来的女巫大多数都是普通女孩子罢了,真正的女巫没那么容易被他们抓到的。那本书里很多辨识女巫的方法都是假的,八成是教会的人为了迫害女性胡编乱造出来的,不过也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内容是有据可依的。我记得里面有一段提到,女巫的身体上通常有‘标记’,据说是被恶魔碰触过留下的。”

“被恶魔碰触过?那是什么意思?”沈天蓝追问。

“我也是听我妈说的,”严乐川道,“据说女巫伊莎贝尔身上就有一个火红色的胎记,就是她和恶魔建立契约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讲得越来越玄乎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跟恶魔之类的东西接触过?”

“我也不知道。”严乐川耸肩。

沈天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角下方的暗红色印记依旧清晰可见。

严乐川忽然道:“我可以摸一下吗?”他说着,还真的伸手摸了一下沈天蓝右眼下方的印记。

沈天蓝下意识地想躲开,不过还是被他的手指碰到了。

严乐川碰到印记的瞬间,沈天蓝忽然感到右眼下方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

严乐川“唉哟”一声,赶紧缩回手,惊讶道:“怎么这么烫?”

沈天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下方,可是并没有烫手的感觉。

严乐川又试着摸了一下,而这一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沈天蓝抚摸着那个印记,发现自己并不觉得恐怖,就是有点别扭。

她隐约觉得这个印记和那把黑剑有关,难道那把黑剑和恶魔有什么联系?

可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接触过什么“恶魔”。

在来这里之前,她根本没碰到过任何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如果她没有被这个学校录取,也没有碰见这些人,她现在恐怕仍然跟自己爹一样,是无神论的忠实拥护者。换做是一年前,如果有人跟她提起恶魔、女巫、魔法之类的东西,她肯定会觉得那人的脑袋出了毛病。

可是她现在却完全接受了这些东西,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沈天蓝又照了照镜子,总觉得不能就这样出门。洗脸刷牙完毕之后,她就跑去找藤娇,想管她借点遮瑕膏用用。

藤娇大方地借了沈天蓝一堆不同色系的遮瑕膏和粉底霜。

她好奇地盯着沈天蓝的脸:“你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沈天蓝道:“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我也没见过类似的印记。”藤娇说,“不过我听说被怪东西附体的人类身上就会发生变化。我曾经见过一个男人被恶鬼附身了,之后他的脸就烂掉了一半。”

沈天蓝听完莫名觉得自己的右脸颊有点疼。

烂掉什么的……应该还不至于吧?

藤娇安慰沈天蓝:“别担心,找个人给你做个驱鬼消灾法术就行了。”

其实沈天蓝也没觉得特别担心。红印记长在她脸上,不疼也不痒,只有被严乐川碰到的时候才发烫,起码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害处。

沈天蓝抹了粉底霜和遮瑕膏,总算使印记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了。

她用头发遮挡了一部分印记,剩下露出的一小块浅红色看上去并不明显,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蚊子叮了。

上课的时候,几乎没人注意到沈天蓝的脸发生了什么变化。

沈天蓝松了口气。

晚上,她仍然坚持冥想代替睡眠。

见到黑剑之后,她把脸上出现印记的事跟黑剑说了。

黑剑果然对此一无所知。

它让沈天蓝多给它讲点这个世界的事。它就像如饥似渴汲取知识的孩子,对沈天蓝讲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

沈天蓝自然没有再跟它讲什么社会主义,而是讲了许多她身边发生的小事,包括中午食堂又加了一道新菜之类的。

黑剑很少发表见解,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才会问一两个问题。

沈天蓝渐渐地觉得,意识里多了这么一个聆听者,还是挺有意思的。

周二下午下课之后,沈天蓝特意跑去去学校图书馆找了一圈,果然没找到《女巫之锤》这本书。

找书的时候,她正好碰见了吕沛。吕沛正在阅览室蹭了一下自己正在玩的游戏。

“神族ol!没听说过吗?最近特别火的网游!”吕沛兴奋地对她说,“画面特别精美,而且好多细节做得也很好。”

沈天蓝对网游不感兴趣,就拒绝了。

她刚想离开图书馆,却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人是林风白导员,他身上穿着白衬衫,里面套了件黑色的t恤,t恤上写着一行英文:re。

他正坐在阅览室里看一本杂志,旁边还摆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看样子生活挺惬意。

沈天蓝本来打算从他身边走开。

林风白却突然抬头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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