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裳侧过脸去看了那十个玉葫芦一眼,漫不经心地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灵水?还会被污浊么,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董宁越得意地道:“我说啦,这是我们巫族秘制的灵水,它可以束缚人的魂魄。这摄魂葫嘛,它只可以把人的魂魄摄出窍来,但要束住这缕魂魄,不令其重返肉身,却还得靠这灵水的作用。”
白千裳冷笑道:“听起来还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既然这灵水已经被污浊过了,你这大祭司,又有什么法子让它还原?”
董宁越笑吟吟地俯看着她:“我突然发现,你的问题有点儿多了。多得让人感觉不对劲呢。”
白千裳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让我死得明白吗,我只是想知道我会怎么死而已,又有什么奇怪的。”
董宁越目光闪烁,沉吟道:“你的行为,倒确实令人怪异!无端端地要来争做这个祭品,又无端端地自愿受我控制,这些一反常态的举动也就算了。我感觉你对死亡丝毫不恐惧,都到这时候了,还尽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白千裳冷冷嗤道:“怎么,你居然怕我了?”
董宁越仰面大笑:“笑话!现在你受了我这锁龙环之缚,翻天无术,我有什么理由怕你?”
白千裳道:“既然不怕我这将死之人,怎么连把这套还原灵水的秘术说出来都不敢?看来你的胆量,也不过如此了。”
董宁越被她一挤兑,讪起脸皮,道:“这个嘛……嘿嘿……,这个术法,并不关乎我的胆量,而是泄给外人,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哪怕对方是将死之人!”
“因为这是我们祭司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法不传六耳。这套术法,属于一人之专秘,当世之中,绝不可以让第二个人掌握它,所以我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是吧。且不说是外人,即便是我们做祭司的,也只能由上代祭司临终前,才把这套术法口授给下一代祭司。我们祭司,之所以能够在族里高高在上,自然也是凭借着掌握这套术法的缘故。”
“所以嘛,我的美人儿,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用心,想打探我这套术法的根底,我都中无可奉告的。不过,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倒是可以当场把灵水还原一遍给你看。嗯,反正待会也要用了,我就先把这个摄魂葫准备好吧。”
白千裳默默地扫了董宁越一眼,脸上表现得不冷不热,也没有对他要表演这套还原灵水的术法起什么兴趣。
董宁越也不多心,绕到祭台对面的十个玉葫芦面前,开始着手操作起来。
他又抽空凑脸到白千裳面前,几乎与她脸贴脸般亲近,对她扬起一个猥琐的眼神,jian笑道:“美人儿,只要你等会儿肯乖乖地迎合我。我可以满足你更多的好奇心呢!”
白千裳不想看到他这一副yin荡的面貌,便把脸转向另一边,暗暗咬了下牙,脸上杀意隐现。
董宁越没有察觉。又自顾去摆弄手上的活儿,他现在是一心要在这位美人面前,露一露他的独门手段。
只见他将十个玉葫芦的塞子一一拨开,然后又张大眼睛把葫芦里的情况一一查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便开始盘坐下来,双手合十,作起他的秘法来。
他口中喃喃而语,吐着一种奇怪的咒令。同时在手指尖上催发起一道青幽幽的,泛着诡异味道的真气。见他将这道特殊的真气,一路一路地,依次引起每个玉葫芦中。
十个玉葫芦都引过之后。便见他撤下这道青色的真气。然后又平平伸出左掌,右掌往左掌轻轻一抹,掌心上便腾起生出一股火来。
这股火,不似常火,它的火苗是幽蓝色的,色质纯粹,十分诡异。并且燃烧起来,竟丝毫没有一点热气。
董宁越拾起一个玉葫芦,置于手心中,用这种奇火来煨。
片刻之后,葫芦嘴上,便被蒸起一丝丝的黑气。
这些黑气,十分阴寒,像是带着一种无比深厚的怨毒。董宁越不敢让其靠近自己,右手以衣袖轻轻拂开。
半刻钟过后,见葫芦中再没有黑气被蒸发出来。董宁越便取下这个玉葫芦。再拾起第二个,以同样的方法煨烧。
白千裳与隐藏着的莫宁生,都默默地看着整个过程。
看来,董宁越所说的,把污浊的灵水复原。就是指将这玉葫芦中的黑气给蒸发出来了。
还别说,他的这门独门手段,果然有其独特之处,外人想学,还真别想学来。
一个时辰之后,董宁越终于把十个玉葫芦中的灵水都复原回来了。
他长舒一口气,长身而起。笑吟吟地对白千裳道:“怎么样,美人儿,我这门神奇术法,可还看得过眼?”
白千裳淡淡一笑:“勉强可看吧。这摄魂葫,就这样可以使用了?”
董宁越点头道:“是的。”
白千裳又问道:“也即是说,这套摄魂葫,若是在我手上,我也同样可以拿来摄取别人的魂魄?”
“正是如此!”董宁越给她点了个头,但突然反应过来这话里有点不对劲,脸色倏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千裳漠然道:“没什么意思。”接着又补上一句:“你可以动手了。”
董宁越一怔,随即哈哈一笑:“是吗,美人儿,我以为入了你的圈套呢,可吓了我一跳。嘿嘿!动手,先让我想想,该从哪个地方动手呢。你浑身上下,都是那么的迷人呐!简直要让人疯狂!”
突然,他感觉背心一痛,砰地一声巨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