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金佛居然开口说话:“尔等,欲往何处。”
“入蜀,登蜀山之巅。”邵白羽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回答。
“所去何为。”
“寻访名师,报仇雪恨。”
“为了报杀母之仇?”
邵白羽一愣,随即答道:“正是。”
“我乃坐井观天之弥勒,尔等之前身过往,俱在我眼中,你们身怀戾气,我不能允许通过。”
“如果我们硬要过呢。”
“我乃弥勒,不伤人,只留人。你们若要硬闯,悉听尊便。”说着,金尊弥勒身后现出庄严圣光,身躯长大百倍有余,如同一座山岳,盘亘在前方,“尔等请过吧。”他的声音空旷,似从百里之外飘来。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道:“想过通天路,真的难比登天吗。”
“如果你们知晓了这路到底为何而存在,也就不会对此感到惊讶了。”
“不是为了挑选适当的收徒人选吗。”
“那是青山道人说出来糊弄你们这些小朋友的。”
“你认识青山道人?”
“一千年前,我是樽邪佛,被他以童身封印,固定于此。”
“若我们想办法将你解放,你可愿放我们过去?”
“都说了我是邪佛,你们还要将我解放?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通天路我们是一定要过的。”
“那好吧,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
“谢弥勒。”
“看到我乳首上的金环没有,你们将这两枚金环取下,便可通过。”
“金环?”两人举目望去,果见两枚金环穿透弥勒肥胖耷拉的乳首,“你说话算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好,我们这就去取。”
欲取金环,须攀弥勒金身,邵白羽从弥勒左脚取道,沈飞从弥勒右脚取道,向上攀登时,一股强大的粘稠撕扯力笼罩了他们全身,如在体内灌满了金水,每一次抬腿,抬臂,都无比艰难。
“这样下去,很难到达顶端啊。”沈飞仰头,望望百丈之外的金环,心生感慨。
邵白羽从旁鼓励道:“不要停,咱们两兄弟联手,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他气运丹田,双腿用力一蹬,“刷”的一下,逆天而起。
“飞。”修仙者擅长御剑,可翱翔于天际,学武者修习轻功,只能提升速度,跳高数米,邵白羽从秘本中学习的“飞天之术”虽有飞天二字,却总归不是御剑翱翔,没办法飞的,起身不过一米,便因为远远高于别处的重压而被拖拽下来,慌了慌张地勾住巨大金身的一角。
沈飞两眼一弯,嘻嘻笑道:“勇气可嘉,智慧不足。”
“少废话。”邵白羽道:“要不这样,咱俩干脆比上一比,看谁先取下首上金环。”
“好啊,比就比,怕你不成。”
两人都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互相激励,竟将周遭环境之艰险,当成了一道闯关的屏障,赌博的筹码,互相攀比,勇往直前。
金身弥勒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又细又疏的眉毛动了动,暗自说道:“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不,等一下。”他掐指一算,惊讶的发现,今日距离青山道人当年封印自己,刚好一千年整,再度望向两人,目光中的神采却有些变了,“难道今日便是那预言成真之日?可那老儿口中的圣子,怎么变成了两个。”
它乃坐井观天之弥勒,可观前世,不可看今生,预将来,也不相信有人能够掐算出百年后的事情,却没想到,今日之所见,将要打破自己已往的观点。
沈飞紧贴金佛表面,以自身蛮力拼命向上,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邵白羽则刚好与之相反,频频施展轻身之术,逆冲而起,向上一米,回落半米,虽然做了许多无用之功,但速度确实较快,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攀上弥勒膝盖了,领先了沈飞接近五丈。
他累的不行,仰面躺在弥勒膝盖上喘息,然后,探出头向下看,哈哈大笑道:“我说沈飞啊,到底行不行啊,再不快点,可连我的衣服角都碰不上了。”
沈飞仰头看他,毫不示弱道:“嘿嘿嘿,让着小孩吃粑粑,容你领先又如何,咱们打仗靠的是后劲,不着急,不着急啊。”
“切,你就继续逞强吧。”邵白羽休息片刻,便又开始向上爬了。
如同在刀削之崖上垂直攀岩,两人不仅要忍受一脚踩空便会跌落悬崖的恐惧,还要抵挡远超别处的重力,衣衫尽湿。
虽如此,二人双眼紧盯目标不动,谈笑风生,毫无畏惧。
这真是少年心高斗志强,争勇好胜无能当。
弥勒佛从未见过此番情景,不禁错愕,道“小娃娃,你是叫沈飞吧。”
忙着追赶的沈飞,闻听他呼唤自己,耳根动了动,道:“能观人之过往,你好厉害。”他保持行动不变,随口附和着。
“不厉害,不厉害,若练至大成,我不仅能观前世,更能看今生,预未来。”
“预言?你说真的?”
“世人皆有命数。天眼一开,只消用眼一望,便能知你命数。”
“那我祝福你,早日得开天眼。”
“要开天眼,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
“说来听听。”
“我怕说出来吓到你们。”
“说说看嘛。”
“等下吧,等你们取下金环,再说不迟。”
“怪里怪气的,随你便。”
“你叫沈飞。”
“干嘛。”
“鹰翔于天,靠的是翅膀,龙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