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转头看了看燕武帝,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皇上怎么来了?也不派人提前通报一声,臣妾也好命人提前准备一番。现在这样乱糟糟的,真是有污龙目,罪大恶极了……”
燕武帝冷哼一声,大跨步的进来:“你不要跟朕耍什么花枪,快说你把玉言藏哪了?她若有丝毫的闪失,朕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潇闻言不觉笑了起来,这沈旭简直好笑,为了宠妃竟然如此威胁苛责正妻,当真是昏庸至极!
她瞥了燕武帝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陛下说的哪里话,臣妾怎么敢妄动您的宠妃?”眸光利剑般朝他身旁的鸳扫了扫:“莫不是有那起子心机叵测的贱蹄子,在皇上面前挑弄是非,故意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不成?”
燕武帝几时见过王云潇如此伶牙俐齿的模样,一时竟语塞,只得冷哼一声:“你不要在这里切词狡辩……”
他话音还未落,便听鸳和大叫一声:“娘娘——”然后猛的朝被压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秋玉言扑了过去,抱着秋玉言哭的要死要活。
几个宫女太监见势闪到了一边,燕武帝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倒在地上,脸上虽然蒙着手绢,但一看就是他心爱的秋玉言,此时她身前一大滩血迹尚未干涸,嘴唇紧抿着,没有一点血色,已经是奄奄一息。
“王云潇!你怎敢!”他只觉得呼吸一滞,一股剧痛袭上心头。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王云潇替她报仇,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得一把拨开挡在身旁的宫女太监,冲到秋玉言的身边,将她扶起,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揭开脸上的手绢,秋玉言那张温婉恬静的脸庞露了出来,云潇像是收到了很大的惊吓般捂住了嘴巴:“啊!怎么会是玉妃妹妹?臣妾当真是不知情啊……只当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婢想魅惑太子呢……”
燕武帝闻言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住口!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分明就是你嫉妒朕宠爱玉妃,才要将她致以死地!”
他将秋玉言视为此生挚爱,王云潇却将她和低贱宫婢相提并论,污蔑她的清白,还将她打成如此重伤,简直罪无可赦!
云潇一下就不服了,虽然她是故意踹的秋玉言,可这皇帝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她会嫉妒秋玉言?就算是从前的王云潇也没有爱过他一点点啊!
她立刻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哎呀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哪里想的到会这玉妃大清早的出现在东宫,还蒙着面,跟太子玩闹。
他可是皇上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大统的,这般胡闹如何使得?臣妾一生气啊就处置了这陪他玩闹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人竟是玉妃……此事臣妾也是被蒙在鼓里,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请皇上明鉴啊!”
说完她还怯怯的抬眼去看燕武帝的表情,把沈熠紧紧的搂在怀里,小声的嗫嚅道:“知道的会说玉妃心疼太子读书辛苦,想让他放松放松,不知道的还当她以下犯上,蛊惑储君图谋不轨呢……”
燕武帝气结,他早就有心废掉沈熠改立沈耀为太子,人尽皆知,可是云潇一口一个储君,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甚至还污蔑秋玉言别有居心,他竟然无力反驳。
云潇知道他明里暗里都找不出什么反驳她的理由来,但凡他还要一点脸,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一直昏睡的秋玉言忽然悠悠转醒,发出一声娇弱的嘤咛,叫了一声:“皇上……”
然后唇角就有一滩鲜血涌了出来,吓的燕武帝脸色一白:“言儿!你怎么了!”手掌下意识去抚摸她的脸颊,结果沾了满手的血。
秋玉言紧紧的抓住燕武帝的一只手,气若游丝的道:“皇上,都是臣妾自己的错,臣妾不该私入东宫与太子玩闹,皇后娘娘也是一时气上心头……”
云潇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秋玉言只剩半条命了,还要给她挖坑,她这样说的意思分明是告诉燕武帝,她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故意将她打成重伤了。
真是可怕的心机婊!岂可修?
云潇快步走到秋玉言的面前,做出十分关心她的表情:“哎呀妹妹说的是哪里话,你年纪尚幼,一时糊涂也是有的。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本宫又怎么会跟你计较呢……本宫也是早不知情,若是知情定不会下这样的重手……”
那宽宏大量的语气,那端庄得体态度,让一旁的燕武帝都忍不住一愣。
秋玉言听她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气的又是一口鲜血呕出来,她好委屈好委屈,揪着燕帝的袖子泪眼婆娑,好不凄惨。
燕武帝见秋玉言又吐血,疼的心都要碎掉了,红着眼圈朝着云潇咆哮道:“好了!玉言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云潇谦虚道:“皇上这是说哪里话,无缘无故臣妾为何要至玉妃妹妹于死地?此事完全是一场误会啊!”
燕武帝已经气得不想再跟云潇说一句话,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啊!将皇后娘娘这个毒妇给我抓起来,即刻交到与刑部处置!”
云潇惊呆,这是丝毫不顾脸面的胡乱给她定罪啊!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帝王的觉悟了?
她一下站到了燕武帝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皇上莫不是昏了头,臣妾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被提交刑部?”
燕武帝冷哼一声:“你谋害玉妃还切词狡辩,罪无可恕罪!你这等为人胸襟也配为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