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明白,在他们所面临的问题面前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明了的事了。
祁王确实心急。
当初和齐清儿谋划的时候也把事情的结果描绘得太好。确实,他如果早一点出现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士卒死去,局面也不会残到皇宫中到处是横尸。或许皋璟雯也不会有事,剑枫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可是他必须让皋帝看到,没有他的出现这个皇宫只会比这样的局面更残,才能让皋帝重新彻底的信任他。
祁王顿了顿胸,没说话。
不一会儿竹婉将纱布药箱送了进来。
齐清儿细细检查了纱布和药箱后,方让竹婉退下,以保证她要的东西都在。
转过脸时,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位置,俯在她身前。
“你若明白,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独自去了乱人岗,也不和我商量。”他面色白冽冽的。
这话让她难以回答。
若说是顾念年幼的友情,难道祁王心中就没有幼年时的友情吗?
她轻抚着祁王受伤的侧脸,“我……”
“不要说了。”他看出她脸上的犹疑,说出来的要么是违心的话,要么是他不愿意听的。
齐清儿心颤,紧紧将祁王搂在胸口。
两人就这么抱着良久,从软座上挪到床榻上。
彼此都是流着热血的人,任谁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接受永城门上的惨状。
尤其是在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联手谋划的情况下。
内心的负罪感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齐清儿拍着祁王的肩,道:“该换纱布了。”
祁王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口,没让她看见他眼角无形的泪,嘴上应和,手里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帮你。”齐清儿安慰道,以为祁王想保持这样的温存。
谁料,祁王没在接话,而是一手点了她的睡穴。
齐清儿本就疲惫不堪,几乎在点了睡穴的一瞬便沉沉睡去。
祁王挪身放下她,将她放平,又掖了掖她身上的薄锦。
自己走到纱布和药箱跟前。
脱下衣衫。
胸口两三道纵横交错的伤口,还有手臂上,手臂上的最严重,一打开纱布便滴滴答答的滴血。
他迅速取药胡乱地往身上喷洒。
然后拿纱布将自己随便裹了一通。
仰头倒回泪水。
转身坐回齐清儿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背靠着床板,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晚起。
齐清儿醒来时觉得没睡够,转了身,见祁王沉睡在身旁。
这还是头一回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祁王留宿的身影。
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映在下眼袋上。
睡了一夜,他眼下还是乌青。
齐清儿不由自主去摸,像要把那乌青晕掉。
祁王睡眠轻浅,且从不完全放松着睡眠。
她这一摸,他自己便感觉到了。
只是他不动声色,还像沉睡着。
然后一把捉住了齐清儿的手,道:“偷摸,可不是正人君子做的。”
“谁说我是正人君子了,我明明是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也许是清晨醒来偶然看到祁王还在,心中暖暖的。
不然她总觉得她这里对于祁王来说就像是客栈一般。
住一晚就走。
再或者,说难听些,戏子的枕边人有几个会在清晨醒来之后还在的。
祁王自然不能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逐笑道:“难养,我也要养。”说完用薄锦将他们两个同时盖住。
齐清儿一下羞了。
大清早的,大家都忙活晨起洗漱的,哪有这般赖在床上的。
“该起床了。”齐清儿说着就想起身下床。
谁料刚解开帷幄,却被他一把拉回了帷幄内。
彼此的脸都是嫣红的。
周围的气息也开始浓烈。
初晨云雨。
与往常的不一样。
祁王的每一次动作都狠狠的,单手覆在她细长的脖颈上,一次一次控制住她的呼吸。
齐清儿脸颊绯红,咬着嫣唇。
冥冥中感觉到有某种级为细腻的情感变了。
祁王的脑子中忽然闪过在行宫时杨柳被跪着众人,面朝齐清儿内阁所说的那些话,还有花海和灌木丛衔接出的那个被野兽吃得所剩无几的男人。
身下的动作有半秒的停滞。
然后便是夏雨般的大汗淋漓。
事后,他搂着她,一言不发,只是搂紧。
…….
且说皋帝。
在太医们一个晚上的精心照料下,没过两三天人便好了。
宣祁王之前。
他还特地找了严颂。
一为御林军防备不严,竟让凌王这群逆贼闯进了永城门。
关于此事,严颂油嘴滑舌,将个中委屈不易说得有鼻子有眼,皋帝心念他接下去要问严颂的话,关于防守一事便没有深究。
这接下去的话,自然就是关于长生不老了。
皋帝大病一场之后还是对长生不老保颜药念念不忘,私下让严颂继续给他配药。
严颂眼睛微转。
这不答应是不行的。
毕竟还要凭着手艺在继续留在皇宫做御林军统领。
便满口答应了皋帝的话。
但配的药力要比以前的小许多,里面还加的不少补药。
齐清儿和祁王在他跟前说过的话,让他不能再掉以轻心,尤其已经这个节骨眼了,太子等其他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继承之前,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