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连自己爷爷在后边叫自己都没有听到。钱树也觉得自己的娘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却不想不去上私塾。
一想到自己以后真的就要被自己的爷爷教导,只是每天写字,而且也就写那些常见的字,生僻一点的,或者不容易见到的,自己以后见了都认识不了,钱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心里一个劲的难受。
钱树一个人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什么也不说,到头就睡觉,连被子也没有盖。
钱爷爷过来了几次,给他把被子盖好,想着他应该是在山上看到同村的小伙伴都上私塾,自己却没有,心理难受,也没有叫醒他。
等钱树睡到后半夜,觉得自己各种难受,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下去以后觉得好多了,但是还是觉得自己脑子浆糊的不行,看东西都模模糊糊,身体也软的没有力气,勉勉强强爬到炕头,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钱爷爷早早就过来看钱树的状况,一进门发现钱树的睡姿不对。正常都是头枕着枕头,头在炕头方向睡着,而钱树却是整个趴在炕沿上,枕头也推到一边,更主要的是没有盖被子。
钱爷爷心里‘咯噔’一声,来不急细想,就赶紧冲过去默默钱树的头,发现钱树发高烧了,而且烧的烫手烫手的。曾经,也有娃子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好好的一个娃子,愣是变成了傻子。钱爷爷急的不行,冲着外面就吼。
“老婆子,你赶紧去叫儿子、儿媳,赶紧驾车咱们到镇上给钱树瞧瞧。”
“老头子,你是咋了?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
“死老婆子不要磨蹭了,赶紧的,再会咱们树儿都烧傻了。”
“什么傻了,你傻了吧。什么?树儿,咱们树儿怎么了?”说着就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你死呀,你不能赶紧去叫他们两个起来呀。这会跑过来干啥啊,赶紧去。”
钱奶奶被钱爷爷给吼的一愣,但是看到自己老伴焦急的神色,一点也不敢怠慢了,赶紧跑到儿子媳妇门口大喊。
“哎呀,祖祖们,赶紧起来。树儿发烧了,要赶紧的送到镇上瞧大夫去。赶紧的,赶紧的,赶紧的、、、、、、”到后来钱奶奶的只会一叠声的说‘赶紧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曾经,自己祖上就有一个爷爷辈的,因为烧,大人没注意就烧傻了。到临死的时候,都要人照顾,但是那会人家都成家立业,都儿孙满堂了。谁也不愿意照顾他,万年过的真的凄凉啊。
要是自己的树儿也那样了,连个兄弟姊妹都没有,那怎么办才是好啊。
“你个死婆娘赶紧往起来爬,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钱奶奶突然就怨恨起钱玉来,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没事跑到私塾把好好的孩子给拽回来不让读书,是怎么回事。现在孩子因为这个想不开,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怎么是好。
钱树的爹娘跌跌撞撞的跑到钱树跟前,都顾不得衣衫不整。摸了一把钱树的头,发现高烧的不行,都不知道该怎么吧。钱树的父亲赶紧去套车,钱玉是一个劲的拉着钱树的手哭泣。
“哭,哭,就知道哭,什么事都办不了。你说我家要你干什么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赶紧擦干你的、、、、、、”
“好了,也不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各种争吵不停。一个两个都没有个有眼色的,都不是实诚的。赶紧去收拾,难不成还指望我一个大老爷们去收拾好,你们两个就坐在这里哭?”钱爷爷恨铁不成钢的说。
“哎,哎,我赶紧去收拾。我赶紧去收拾。”钱玉胡乱的应着,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准备往外走。
“得了,你也不要再在这里哭丧了,赶紧跟过去看着。赶紧收拾,不要在路上颠簸了树儿,也不要在加重了高烧。快去。”看到自己儿媳妇的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钱爷爷不放心的吼自己的婆娘。
“嗯,嗯,我去,我去看着点。我去了。”钱奶奶边说边勉强起来,其实内心都开始各种拔凉,总觉得自己的树儿可能从此就是个傻子了。但是,不论结果如何,自己总要尽心去试一下,说不定老天开眼,就不让自己这一脉断后呢。
一行人,慌慌张张的收拾着就赶着牛车准备去镇上。一大早,钱迷迷就听说了这事,也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理说,自己日子才刚在村子里过好,自己要是赶着趟的扑上去,人家觉得自己有病。要是不主动借自己家的马车,那村子里就自家现在有了马车,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钱树真的烧傻了。
“姐,我们要给他们借马车吗?”钱多多看到钱迷迷很火大很纠结,就直接问出了口。
“你怎么说。”钱迷迷问钱多多。
“我其实并不想借马车给他们,钱树都和钱富仁合伙欺负咱家金金,但是我觉得你会给借的。”
“哎,让娘去套好马车,赶到路口吧。他们要是不用,那我们也是尽力了。毕竟,人命大于天。”
钱迷迷也对自己挺无语的,不仅是人心难过一道坎,更主要的也是要以此来算计别人的言论。但是这样的话,钱迷迷私心里并不想钱多多知道。人越是阴暗的一面,越是不愿别人知道。
“哎,我去套车,我马上就套好了。”不知道包子娘都悄悄的观察了自己两个多久,当听到钱迷迷的话后,高兴的直接出了声。
钱迷迷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