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走定了。”我语气十分平静地回答他,“卓航,这事儿我跟宋萱没完,你心里明明也知道就是她做的,你帮着她说话,我权当你是她的帮凶。”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的银行卡身份证和零钱什么的东西,一股脑全塞在了包里。
我待不下去了,就冲卓航这态度,我要是继续跟宋萱纠缠下去,只怕自己会伤得更重。
刚刚坐在门口的时候,我已经发短信问清楚了冲姐现在住哪,她说要是没车过去,她就开车来接我,很仗义。
我感谢能有这么一个,在我困难的时候,能毫不犹豫站出来挺我帮我的人。
正是因为心里有了底气,才能这么毫不犹豫地离开卓航。
卓航抱我抱得更紧,不让我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唐微微!你骂我什么都行,但是在你工作没稳定之前,我绝不会让你搬走,你难道忘了当初赵有利那件事吗?陈冲她也得对你受伤害这件事负责,如果她不是跟赵有利有一腿……”
我顿时怒从中来,一转身,没受伤的手,狠狠打了卓航一耳刮子。
听到那清脆的声响时,我自己也愣住了,我这次下手,真的挺重的。
然而我并不后悔打了这巴掌,我觉得这是卓航应得的,他袒护宋萱也就罢了,还这么说冲姐,我实在无法忍受。
“你觉得你还是个人吗?”我看着他被我打偏过去的脸,许久,低声反问他。
“卓航,就这么说,如果冲姐都不能算得上是好人,都不可信的话,那我觉得我留在你这里,只会更危险,现在给我带来伤害的人是你,不是别人。”
“我对你挺失望的,真的,不是只有你那宝贵的前女友才是高贵的,舞蹈演员怎么了?坐台女又怎么了?我心里觉得,无论是什么职业,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才真正叫人看不起!”
卓航紧抿着春望着我,没有说话。
“她觉得她叫人用硫酸来泼我,你去找她,她还挺委屈的是吗?让她在公众面前对我道歉,是我最基本的态度,没有第二种解决办法。你要么像上次一样把我锁在家里,但是卓航我告诉你,这一次,绝对没有原谅。”
我狠狠说完这几句话,转身就往试衣间里走,去收拾我的衣服。
我已经做好了要在冲姐家住上好几天的准备,如果入职的单位没有公共宿舍的话,我就住在冲姐家里,会给她房租,我想和她住在一起,哪怕她会接触到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
她前两天跟我说,她花了大价钱在好一点的地方租了房子,干净,也不往回领男人了,因为觉得上次挺对不住我的。
我收拾好了几件衣服出来,一起丢在了双肩背包里,自己背上了,转身就往外走。
卓航跟在我身后,终于在我临出门前,忍不住开口,“微微,我没有袒护她的意思,而是我欠着帝豪人情,不可能说翻脸就随时翻脸,路易斯也还在他们那里。”
我人已经站在花园里,看到孤单地站在门廊上的卓航,他那样子看着我,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兽,眼神里也带着受伤。
说实话,这一瞬间,忽然有些心疼他,我承认我心软了。
但是这回不一样,我不逼他,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总是可怜这个,心疼那个,不忍心做这个,不忍心做那个,却忘了,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我受到这样的伤害,还要再怎样让步?
我不知道了,如果这次都能够对卓航妥协,下次事情会严重到何等地步。
因为孩子,始终都是因为孩子,男人一旦有了孩子的羁绊,就会变得不一样。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怎么解决这件事。”我狠了狠心,逼着自己转身,伸手打开花园门口的铁门,走了出去。
我没尝试过,一个人在晚上的时候,单独走下山的路,因为知道没有交通工具通往外面,可这次,带着毅然决然的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手疼得都几乎麻了,想到自己绷带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心里对卓航的失望,又开始逐渐加深。
他说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说要尊重我,可是我这次分毫没有感觉到应有的尊重。
他要是想抢回路易斯,完全可以用十分强硬的态度,跟宋萱说他要单独抚养。
如果宋萱有足够的诚意,应该立刻赶过来,而不是假惺惺地说,明天过来陪我去医院。
明天,多恶心人啊?
她只怕在惋惜为什么赵有利老婆为什么没能毁了我的脸。
难道欠帝豪的人情,就没办法用其他方式去偿还了吗?
我越想越是生气,走到马路对面,却看见一辆车已经停在了马路对面,车窗是摇下来的,车里的人看见我出来,立刻伸手跟我打招呼,“微微!”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冲姐。
我跟她发完短信,到现在还没满一个小时,她就已经赶过来了。
“上来吧?愣着干什么?”她见我愣在原地不动,立刻又朝我招呼。
我以为她说的来接我,不过是句开玩笑的话,没想到真来了。
我坐上她的车,心里还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她,“冲姐,你这哪里来的车啊?”
“早就有了啊,这车也不值钱,是之前有个老板,买了辆进口车,店里送了辆便宜的,他家没人开这种档次的车,就送我了。我就为了这辆车,才去考了驾照。”冲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不以为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