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盛垣颔首,他拍了拍此人的肩膀:“就是这个道理。”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微踉跄着步子,拐着弯的走出了大殿。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扶着墙,路盛垣一路朝着黄珩的院子走去,待走到无人之处,他身影在明暗的光影里互显互隐,眨眼过后却见还有什么人在?
另一边,因为大会的缘故,守着牢门的人在今日锐减,尚在值守的人心神因为这热闹的气氛难免浮躁,眼见着乐声已经消下,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这是要守一夜啊?”这人道。
“可不是。”
“要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要那些钱呢。”显然他已经后悔自己要在这里站上许久的决定了。
“老大先前已经说明白了的,要钱的没得玩,要玩的没得钱,你自己选的,怪谁?”听到这话另一人回嘴道。
“我这不后悔了吗?”
“后悔?不见得,等明天你就知道了,今晚那些喝多了的都得早起,那可是宿醉!我看老大得骂死他们。”说话的人忍不住窃喜起来,只是没等他笑完,脖子后一痛,他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同伴都带着还没变化的神情倒了下去,接着他也迎来了眼前的黑暗。
……路盛垣收回了手,指尖尚且还带着对方的余温,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禁闭的牢门,从这尸体上取出钥匙。
关押雾山弟子在整个牢房的最里面,路盛垣一路飞快的朝着目的地走去,直到看见熟悉的面容。
“你是。”看着他打开牢门,雾山众人戒备而疑惑。
路盛垣开口:“是我。”
熟悉的声调让他的师弟妹立马明白眼前的男子是谁,路盛垣低声一句:“走。”
所有人立马利落的跟了出去。
待走到牢门,路盛垣抬头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沙漏,最后一滴沙在他的眼中掉落下来,整个沙漏翻转过来。
“怎么了?”一名雾山弟子低声问道,在他看来大师兄不会平白无故的停下来。
路盛垣:“再等等。”
等什么?
众人奇怪,却还没来得及询问,脚下已经站不稳了!
连云看着宁芳,对方站在原地,但奇怪的是她的表情。
她似乎震惊得有点奇怪,但马上却浮现出一股笑意,宁芳回首看向一个方向,在她这个动作之前,连云看见她瞧向海束的目光——
那不该是她有的眼神。
连云回过身,看向了海束,在他的身后因为某种讯号而飞溅起来的鲜血让海束的眼睛睁大了。
在这个大殿里,死掉的第一个人是蒋邵云。
连云早已经看到了蒋邵云身后的那柄刀,这样的距离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证飞击出去的气劲或是东西能够真的到达那里,这个人的下场早已经注定。
他回身过后自然看的是海束,在连云看来路盛垣所说的那个‘抓走的人’,目前来看似乎海束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走。”他低声说了一个字,拽住了海束的长袖。
“碰——”
“撕拉——”
飞失的木屑被连云扫开,他瞧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断开的衣袖,耳边传来了破空的声音,连云抬头的时候,海束已经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打起来了。
这是……他想了想,看向整个大殿,现在应该抓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