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个小少爷?说和昨天进府的薛小姐是姐弟?”
苏容意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苏容筠。? 火然?文? .?r?a?n ?e?n?`o?r?g
苏容筠害羞地点点头。
苏容意长舒一口气。
薛栖,好啊,现在连翻墙头都学会了。
她摸摸眼前小姑娘低垂的脑袋,笑道:“谢谢你了,筠姐儿。”
苏容筠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她真的也有让姐姐说谢谢的时候吗?
“这、这没什么的……”
她轻轻用脚尖撵着地上的地毯。
她其实是很高兴的。
苏容意扶住她的肩膀,“筠姐儿,你和姐姐说,还有告诉别人吗?”
苏容筠摇摇头。
二太太如今一有空就念经修佛,苏容筠也不会和她说,其他的长辈和得力管事,苏容筠见到他们都很怕,自然也不会说。
“好,真乖。”苏容意笑着夸奖她。
薛栖东躲西藏的,又是爬假山又是爬树,竟然还真的摸到了薛小姐的住所。
这会儿薛婉已经被大太太迎了进来。
早在两日前,关于薛家大小姐死而复生的消息就传遍了金陵城内外。
薛婉当然是震惊的,可是震惊过后,她又有点信了。毕竟她也没有亲眼看到过薛姣下葬。
她只知道薛姣与镇国公府有些解不开的事端。
到底是不是真的薛姣,她也一直想看看。
大太太竟然主动把这个机会送到了她跟前。
“听说……薛二小姐和大小姐并不是特别亲密,这见一面就要隔几年,这瞧瞧,能不能……”
大太太狐疑地看着薛婉。
薛婉心里一咯噔,想到了自己出门前李氏热火朝天忙前忙后要给她梳妆的样子,立刻笑道:
“大太太说笑了,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我和大姐就算几年、十几年不见,也不会认不出对方,您说是不是?”
大太太笑笑,“那就好好瞧瞧吧。”
进了门,里屋的女子看见薛婉,当先打了个招呼:
“二妹妹,许久不见了,这段时间,过得很舒心吧?”
薛婉一噎,这种讨人厌的样子,还真像薛姣啊。
苏大太太左看看右看看,一时心里更难以断定。
“坐吧。”薛小姐很大方,好像这里就是自己家一样,越住越习惯了。
果真是西北蛮荒地方长大的野孩子!
苏大太太暗忖。
“二妹妹是来干什么的?有心来看我的?来,仔细看看吧。”
丫头斟了茶,薛小姐很直白地切入主题,甚至把脸微微地向薛婉凑过去一些。
薛婉蹙眉,薛姣的模样隐约是这样的,真要从外表上观察,难道薛栖会不如她清楚?
她要从别的地方入手。
薛婉想了想,“十一岁的时候,不知道姐姐还记得不记得,我们一道在老太君房里玩耍,你失手打碎了什么?”
薛小姐喝了口茶,“哦,似乎不太记得了。”
果然!
薛婉递了个眼神给苏大太太。
没想到那边却又继续:“难道妹妹说的是那个被你打碎后硬要栽赃给我的青玉芭蕉叶?”
栽赃?!
“你!”薛婉恼羞成怒,随即又想到大太太正在看,又压低声音,“那明明是姐姐你打碎的,老太君还罚过你,你可别在这时候记岔了,来冤枉妹妹。”
苏大太太在旁边冷笑。
什么玩意儿。
薛小姐点点头,“我自掉进水里,大概是脑子不太好了,总是记不得东西,这件事我倒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另一件事,我是一直不会忘的。”
她看了一眼薛婉,薛婉不由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就是青玉芭蕉叶碎了的第二天,我在老太君佛堂里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遇到恶犬伤人,差点咬断了老管家的一条腿,不知道妹妹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天绣床|上那一只断腿的恶犬哦?”
薛婉脸色立刻大变。
想到那血淋淋的可怕场景,半死不活的狗就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看着她,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
也是那一吓之后,她再也不敢留宿薛家,对薛姣,也彻底讨厌到骨子里。
这女子!
苏大太太看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十一岁的时候就敢打断恶狗的腿丢上妹妹的床?怎么会有这种小姐!
难怪她能做出闹喜堂这样的事来。
没想到薛小姐这里还没完,“那时候妹妹真可爱啊,惨白着一张小脸,吐地不省人事地还要回家,怎么现在,一住在我家就不想走了?越住越舒坦啊,年岁渐长,某些东西是越来越厚实了。”
脸皮。
这种不客气的嘲讽!
要是苏容迎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很熟悉。
“你!薛姣!你简直……”薛婉闺秀面具碎裂,拍案而起。
薛小姐挑挑嘴角。
承认她是薛姣了。
苏大太太打圆场,“好了好了,坐下说罢。”
薛婉站着,觉得气势终于稍微涨了些。
谁知道,她这念头刚起,突然一团泥砸到了脸上!
快狠准!
所有人都惊住了。
薛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
好臭的烂泥。
不对,不是烂泥……
她爆发出差点冲破屋顶的尖叫。
继当年见到那只狗以后的,第二次。
苏大太太回过神,忙喊身边呆住的丫头们:“快去找!哪个贼人!”
薛小姐也愣住了,回头看,窗边哪里还有人。
她去看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