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谈不上什么侮辱不侮辱。反正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直接说个名话好了。”亦将低声说完这句话,往后一站,扬声道。“昔日杨公子接我三试时曾为你侍卫作价一千零一两黄金,皆因侍卫之重代表你一命之重,如今杨公子此话可还作数?”

“昔日以公子一命作价侍卫之重,但如今侍卫并未保护公子而牺牲,何以同价而论?”一边的小厮抓紧时间插画。

亦将垂眸,“也就是说,杨公子在三试知识,所报价格为虚咯?杨公子的命是值一千零一两黄金,但侍卫并非如此?”

“我家公子的命何止……”杨京一把拦住小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此时若应了亦将的话,他杨京便就是纯粹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之辈,但实则连自己为侍卫定下的买命钱都不肯出,十几年的声名还不一招俱损了!

“然杨府之中未曾有如此多的现钱。”杨京敛住满眼的恨意。

亦将啊亦将,今天你就算转身走出了这条街,难道你就以为你能保得住你得到的东西,和自己的性命不成?

“无妨无妨,小子也是心胸大度之人。公子不妨有多少给多少就是。”亦将笑嘻嘻的,“少的那部分,亦将就把那人杀死便好,全当没有救过此人,也就不收杨公子动手费了。”

‘噗’的一声,杨京觉得自己气从胸中顶了上来。他闭眼深吸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的情绪。“着人与杨府下店铺借予,今日定要凑齐两万两黄金于先生。”

“诺!”小厮小心翼翼的看着杨京铁青的脸色,一溜烟就跑走了。

亦将心满意足的等待着小厮把两万两的黄金都搬到了他的牛车之上,然后顺便从稻草里翻出了这几个侍卫的武器。

“杨公子爽快!你看这些兵器乃是亦将平日中自己打造而出,配上你英俊潇洒、价值非凡的侍卫最合适不过,不知杨公子是否要一起买下?”

兵器上还带着大楚冶兵场和他侯府的印记,他居然有脸说这是他打造的!

“小气鬼……不然我上西市卖给别人也可以啦。”

“再给他五千里白银,让他滚!”杨京忍不住怒吼出声,一口血就要吐了出来。他一挥袖子直接头也不回的回到府中,然后隐约传出了东西不断破碎的声音。

“还洛阳第一才子呢,小气吧啦的,才拿走你这么点钱就装不下去了。”亦将叹口气,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把原本盖住牛车的稻草往地上一扔,也没有掩饰满车的黄金,另一只手抱紧了明湘,手上鞭子一挥,就把车赶跑了。

他摸了摸挂在腰间,同样带着永宁侯府印记的宝剑想。若是杨京知道自己又花了五千两白银买回去的罪证其实还有残留在自己手中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当机吐血身亡呢。

那样可就太没意思了。

明湘欲言又止,侧过头看着亦将。

亦将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连脸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大概是亦将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转过头笑了一声。明湘连忙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亦将,眼神飘向路边的小贩。

“亦公子……”明湘咬了咬嘴唇。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杨京,到底想做什么呢……

是为了那个叫做孔莲的女人吗,还是为了帮助自己?

亦将脱下自己的幕笠扣在了她头上,隐去了她的脸庞。他的眼神在明湘脖子上的伤口上停留了一刻。

“多谢亦公子。”明湘声音很小,听不出她的语气。

明湘注意到亦将的视线垂眸。如果那时候那个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稍微一使劲,恐怕现在她就不会这样坐在亦将身边了吧。

“春秋时期,孙武子与田忌问答于齐威王前。探讨到敌我强弱时,孙子曾说‘料敌制胜,计险隘远近,上将之道也。’大概意思就是若要交战,则自然要在敌军的必行之路上寻找好有利于己方的阵地。”

亦将笑了笑。从半夜起到现在,明湘与他的相处中一直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奇怪的生疏,神情也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明湘闷在心里的问题是什么。“非但行兵打仗,一举一动也是如此。若无法料得对方的行为,如何谈得上制胜;若料得对方的行为,又怎么会失手。要知道,运筹之中,不存在如果的可能。”

其实,与其说是他料到了那个小个子的行为,不如说他知道那个小个子是个聪明人,从而用自己的现身诱导他寻找明湘作为了突破口而已。只是这件事当然不能让明湘知道。

比起猜出对方心里想法并进行应对,他还是更擅长直接诱导对方产生自己想要的想法。比如说……故意与明湘保持相对较远的距离又在相反的方向,这样如果有没有中陷阱的落网之鱼,第一反应一定是劫持明湘。

亦将赶着满载的牛车慢慢悠悠的驶过大道,绕到了仅离安宁侯府不到一条街的大将军府上。

他跳下车整理了下衣服,叩响了大门,唤来门房。

“小子亦将慕名前来拜见林大将军。”

在足以晃瞎眼的两万两黄金与明湘身份的铺垫下,亦将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就被请入了大将军府的正厅会客。

“先生稍候片刻,我家老爷即刻便到。”侍女送上热茶,由管家亲自捧给亦将。

亦将随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大将军府的陈设装饰。

大将军林耀,其妹林羽姬是当今楚桓帝最为宠爱的女人,在十年前前皇后懵逝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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