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脑袋差点让人开瓢了,还想着报复,你就不能长点记性?”坐在床边的男人也不管侯磊脑袋上的伤,上去就胡噜了一把。
“哎哟,疼死我了,我不管,老舅,这面子必须讨回来,不然以后我还咋混!”
“混个屁!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那几个小子我已经找到了,打你的叫胡斌,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叫什么风云台球厅,我晚上去找他们谈谈,毕竟是你先动的手,按规矩,让他赔点钱就算了。“
侯磊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门口的张宸与方晓盟,就赶忙招呼他们进来。
“老舅,这是我同学,要不是他们把我送到医院,你可就看不到你亲爱的大外甥了。”
侯磊的老舅转过头笑着和二人打招呼,张宸却一下子愣在了门口,他下意识的喊了声:“义哥?”
“你认识我?咱们见过吗?”侯磊的老舅上下打量着张宸,不过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什么义哥,你得跟着我叫舅,不然就差辈儿了。”侯磊在一旁纠正道。
侯磊的老舅在社会上有点威望,有人认识他并不奇怪,再加上侯磊一打岔,这个话题就岔过去了,不过张宸心中的激动却丝毫没有平复,他没想到竟然可以碰到曾经的故人。
前世,张宸替祖凤海做了三年的牢,虽然狱警的关系都疏通好了,但里面的犯人并不买账,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没少受欺负。
有一次,张宸看到一个犯人从腋下掏出一把磨得很锋利的玻璃碎片,奔着另外一个脸上有疤的犯人就走了过去,他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声,准备行凶的犯人见事情败露,只好放弃,而得救的那个犯人就是义哥。
当时监狱里的犯人分三派,以义哥为首的这一派势力最大,这件事以后,张宸有义哥罩着,再也没受过欺负。
那个行凶的犯人,在回牢房之后就自残受了重伤,被送出了监狱,究竟是谁指使他行凶,也成了一个谜,但义哥说肯定是另外两个老大,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也就无所谓了。
义哥对张宸很照顾,跟别人都说这是自己的亲弟弟,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听他说,自己本来挺有势力,拥有当地最大的ktv和酒,有一次国庆假期,几个年轻人在ktv里闹事,被义哥收拾的挺惨,结果其中一个竟然是京官的儿子,义哥一下子就栽了,被判了个无期,产业也全部没收。
张宸在监狱里蹲了三年,好在有义哥护着,没受什么苦,他出狱的时候,义哥的刑期减到二十年,当时他还说等义哥刑满释放的时候,亲自来接,结果回去就撞见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滚床单,后来又被祖凤海关到精神病院。
本以为再无机会相见,却不想人生扭转,回到了过去,见到还没入狱的义哥,还真有点造化弄人的意味。
只是现在的义哥和在监狱里有很大的区别,张宸在狱中见到义哥的时候,他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从左眉骨一直到右嘴角,紧贴着左眼,不过现在的义哥脸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估计还没遭遇那场横祸。
关于刀疤的事,义哥也和张宸提过,有一次他外甥让几个社会小青年给打了,他通过关系找到了那几个人,以诘钡赜械阃望,再加上是他外甥先动的手,所以他只带了两个手下,打算按规矩让对方赔钱了事,结果当场谈崩了,对方突然拿刀就砍,义哥没躲开,就留下了这道疤痕。
难道,刀疤就是因为这次侯磊挨打的事情留下来的?
“你们聊着,我先走了。”说着义哥又胡噜了一下侯磊的脑袋,“记着,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惹事,就算你真被打死了,我都不管!”
侯磊冲着义哥傻笑,他知道,老舅是不会不管他的。
义哥走后,张宸却没心思和侯磊继续聊天,他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狱中义哥脸上的那道刀疤。
如果没猜错的话,刀疤很可能就是今天在风云台球厅谈判失败后留下的,前世在狱中义哥对自己照顾有加,于情于理,张宸觉得都应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风云台球厅张宸听都没听过,几经打听,才问到原来是篮球馆附近的一处平房,里面摆了四五张台球案子,属于比较低档的场所。
等找到风云台球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宸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而且就算赶上了,他也没想好该如何帮助义哥解围,毕竟时间太紧,只能随机应变,至于能不能救下义哥,他心里也没谱。
台球厅的大门是关着的,虽然里面没锁,但张宸觉得自己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添乱,所以他绕到台球厅的后面,找到一处没有封严的窗户,趴着窗缝往里看,打算先弄清楚里面的状况再说。
台球厅里面不大,横放着四张台球桌,义哥派头十足的坐在靠里的一张破木椅子上,后面还站着两个人,还真有一股社会大哥的风范。
在对面,站着八个年轻人,打头的就是给侯磊一棒子的那个中锋,也就是胡斌,两伙人中间隔着一张台球桌,胡斌双手拄在桌上,正激动的说着什么,张宸听不清,但却看到台球案子下面露出几把砍刀的刀柄,不过从义哥的角度是看不到的。
胡斌越说越激动,几次手都摸向了刀柄又收了回来,对面的义哥却气定神闲,看起来把握十足,不过很可惜,这个信心十足的老江湖马上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张宸看着着急,想喊一桑却又怕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