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卯斗门八人,结成轮形之阵,正是那照片上天花板所画相柳八首的形状,这些人身上红光大盛之后,片片带着金属光泽的鳞片从身上浮现,竟是身体皮肤发生了像是蛇鳞一样的异变。
白色的丝线遇到那红光,纷纷落地,竟是数根白色柔软的细毛;媚娘冷笑一声,手指翻飞,那白色细毛便像有生命一般,揉合在一起,这次是化成了数道洁白的绳索,从地上生出,向那八人的足部捆去。
卯斗门八人足下升起红光,红光将八人托起,然后底部收成一束,看起来倒真有七分似是相柳之形。
“这是搞的什么鬼,相柳是长着人头但是蛇身啊,现在这是连头带身都是人,挂在一条红色光带上面难道就能算是相柳了?”齐三横对于这八人所列的阵法非常看不上,那阵中的卯斗门人像是要回应他的话一般,其中一人一张口,一道巨大的绿色雾气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这时候楚阳已经杀到近前,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捏碎瓶身,一团白雾从瓶中升起,那绿色雾气遇到白色雾气,竟然像是被腐蚀一般在空中消融。
桑吉坚赞念了一句清心咒,这一声清心咒蕴含灵力,刘东此时从迷幻作用中清醒过来,桑吉坚赞本意是让这家伙自己跑路,免得桑吉坚赞和齐三横也加入战局之后没人能顾得上他。不过刘东没桑吉坚赞想象中的那么中用,他看到眼前这魔幻的一幕,喊了一声“妈呀”,顿时昏倒在地。
“喂,怎么就倒地了啊,看来只能是二组长你想办法送他去找个小旅馆了。”桑吉坚赞先开口为强,他看这几个卯斗门的人不太顺眼,挺想揍他们丫的。
眼看着桑吉坚赞已经掏出九宝禅杖,那禅杖在他手中化形为七股金刚铃,此铃又称为金刚忿怒明王铃,为密教法器之一,而七股金刚铃实为罕见。
齐三横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拖起昏倒在地的刘东遁走,此时桑吉坚赞手持此金刚铃摇动,身周便幻化出那曼荼罗轮形虚像来。
桑吉坚赞将金刚铃向那阵中掷出,双手结金刚拳印,密宗基本印有十二合掌四种拳,此金刚拳印正是四种拳之一。结合此印,口念真言,曼荼罗轮形虚像似有感应,以那金刚铃为引,向卯斗门八人阵扑去。
那八人阵又有一人张口,吐出一道巨大的带毒水幕,楚阳此时轻轻一跃,将那金刚铃握于手中,以灵力催动铃身轻晃,一道破邪之声摧破水幕,而之后那八人阵中之人轮转吐出水浪,这水浪一道比一道凝实且声势浩大,媚娘所操控的白色绳索此时又再次化为漫天白丝,将那向三人冲来的水幕拦住,那白丝遇到水里的毒,竟化作雾气蒸发,这白丝是媚娘原型本体身上的狐狸毛,虽然说和她那一身洁白水光的毛比起来,这被雾化的没有多少,但还是让媚娘很不高兴。
无论哪个女人,怎么说自己更注重内在,要培养气质为主都好,说不爱美,那都是假的。女性的狐狸也如是。狐狸的毛那就是她重要的外在,虽然和人脸皮不同,毛是可以再长可以换的,但是这完全不影响媚娘因此而感到很不高兴。
她杏眉倒竖,娇叱一声,掌中凝结出一个白色的灵力球,这灵力球上蕴含着恐怖的灵压,那八人轮阵此时吐出最后一道水浪,然后支撑轮阵的红光一拧,将这八人远远甩向湖中,活像蛇扭头飞冲入水的样子,这八人竟然是跳水遁逃。
说起来这八个卯斗门人也不愿意做那转头就跑的缩头乌龟,但是奈何形式比人强;再者他们已经激活了相柳血脉,必须要立行那禁忌术法。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雇船到湖中央,然后以避水决潜入水下,再激发相柳血脉,八人分别利于帝台周围八个方位,然后利用轮阵的力量,将已经有千万年历史的帝台毁坏。
当然激发相柳血脉的代价便是七窍流血而亡!
这件事听起来很奇怪,他们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寻找众帝台,又为什么要为破坏众帝台而死?蝼蚁尚且偷生,他们为什么要上赶着送死?
这还是得从尼国那矛盾的文化说起。尼国有一种名为武士道的文化,这种文化的表征行为非常典型——切腹自尽。
这种文化如果仅仅是讲它所需要坚守的条件,似乎还合乎道义,甚至令人肃然起敬,然而在它却在战争中与对尼国帝君的信仰相结合,加上其古典叶隐,强调一种死亡的真实,否定常人对于生的追求。
这些武士能够面不改色的切腹,也与这教导息息相关,能够不要自己的命,所以也对他人的命全不怜悯,甚至在战争中以斩人、残杀为乐。
但是那些上位者,让武士道簇拥者为自己效命之人,却十分怕死。历史上战争期间执政的尼国首相,在尼国战败后被判以绞刑,然而此人非常怕死,尤其是怕绞死,于是在做了非常多的思想工作后,找来了一把手枪,打算自杀。
然而他自杀又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对着太阳穴开枪,而是找了医生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上画圈,对着自己的心脏来一发。没想到这一枪竟然没有洞穿心脏,最后他还是被处了绞刑。
总之,在尼国,始终有着这样的人群,坚守的所谓古典的以不惜命为根本的道,而这个人群,常常是对华国持有主战意识的人群。
卯斗门人确实如楚阳所推断的那样,所要寻的地标便是众帝台中的一座,因为他们根据《山海经》来推衍,认为众帝台应该是构成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