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黑猫,枯骨,眼前的场景要多阴森有多阴森。难怪从背后看这女子显得那样轻盈细瘦,试问,一具枯骨裹着红色锦衣,怎么样看都显得娉婷袅娜弱不胜衣。然而自她转过身来后,这美好的场景便被恐惧取代。

女子盈盈上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向迟尉和邵卿尘,温声道:“怎么?我长的很丑吗?吓到你们了吗?”

邵卿尘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姑娘貌苦天仙,倾国倾城!”

迟尉:……他现在已经对他师父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习以为常了,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迟尉还是忍不住抖了三抖。

女子听了这句话以后娇笑了两声,道:“你真会说话,如果他有你一半会说话,那就太好了。”女子又上前走了两步,围着邵卿尘和迟尉转了两圈,道:“都说老实人是痴情种,为何他还是这般无情无义呢?男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长的越好看的男子,越不是东西。看你二人容貌如此出色,想必也是伤过不少女子的心吧?”

邵卿尘再次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俩是gay!”

女子愣了一下,道:“何意?”

邵卿尘解释道:“哦,就是同性恋的意思。我俩互相爱慕,互相喜欢,不会伤害女子。”

迟尉:……师父,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女子听后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竟是断袖。既然你们不害女子,那我也便不难为你们了。唉,泽儿,你说好不好啊?”

那黑猫软软的叫了两声,女子道:“哦?他们给了你食物?还是两个有爱心的公子。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伤害女子之心,又如此喜爱小动物,今天我也破例,放你们过去吧!”

咦?那么简单?邵卿尘一脸不敢相信,不过既然不用打就能过关,那还等什么?于是他抓起迟尉的胳膊转身就想跑。抬头却看到那女子拦在二人身前。邵卿尘立即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女子道:“小公子何必如此急着走?这么多年,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陪我聊聊吧?”

邵卿尘无语,看来又是玉郎那一型的,他在考虑要不要把玉郎放出来陪她聊天,这俩人肯定有共同语言。

女子道:“公子,路上可曾见到一名进京赶考的书生?”

邵卿尘摇头道:“不曾见到!”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对,你怎么会见到他呢?他如今啊!已经贵为驸马,哪还是寻常百姓见得到的?”

竟然又是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难怪他恨长得好看的男子。看样子,从前是受过长的好看的书生的气。邵卿尘道:“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女子却抬手拭了拭泪,道:“那呆子啊!诗念得好,每次都是一首小诗,几朵花瓣。偏偏生得嘴笨,从未说过几句好听的。跟那些臭男人比啊!他呀,简直是根榆木疙瘩呢。我逗他,叫他郎君,他便羞得脸通红。那俏模样啊!啧啧啧,真是让人喜欢。”

哟西,这姑娘看样子是个御姐,鉴定完毕。

女子抬头道:“你二人既然相恋,可有亲近过?”

迟尉:……

邵卿尘:……

邵卿尘答道:“这个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女子绕着邵卿尘打量一番,道:“看得出,这位公子应是很受宠爱,气色形貌俱佳。我那个呆子啊,看他傻里傻气的,倒是惯会把人骗上床……”

看来是个骗心骗身的惯犯,唉,虽然自己是男人,但是真心觉得有时候男人不是个东西。邵卿尘叹了口气,道:“姑娘,既然知道是被骗了,又何苦执着于过去呢?”

女子空洞的骷髅中缓缓流出两道浓黑色液体,继而道:“我又何曾不想放下执念?明知道他欺骗于我,仍然对他深信不疑。那个穷小子啊!啧啧,其实本来,我是看不上他的。我意阑珊是谁?那可是整个秦河最红的姑娘。多少恩客想花重金买下我的处子之身,我都一一推拒了,偏偏被这穷小子三言两语便骗走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傻?”

竟然是个痴心的青楼女子,唉,也是让人感叹。

女子又道:“他志在家国天下,可是一个穷小子,哪有钱上京赶考?于是我把我多年来卖艺的银钱拿出来,送他去赶考。我舍了这几年的花前月下,告诉他,考中了进士,莫忘了接我去京里享福。他信誓旦旦,只说对我一念深情,若负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我当时呀,是深信不疑的。他待我千般好,万般爱,我又怎能不信他?”

“可这一去半年有余,竟不见半点音讯。我私下里猜测,莫不是他没考中,不敢回来见我?这傻小子,就算考不中,我们来年再考。以我这姿色,至少还能红个十年八载。供他一个书生,还是不在话下的。这一等,又是数月。我捐了我这些年来攒下的所有首饰金银,换来个自由身,欲上京寻他。这一路啊,也算是吃尽苦头,差点被一伙土匪占了便宜。幸而遇到一个侠客,救下了我。”

“却不曾想,入京后却巧遇他迎聚当朝琼羽公主。我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只当是同名同姓,那呆子榆木疙瘩似的,怎么能配得了公主?怎么会考得上状元?直到我看到他骑着高头白马,穿着大红锦袍从远处走过来。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fēng_liú潇洒。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果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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