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联球场躁动起来,而后又稍稍安静下来。
球迷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切尔西的大门前。
蓝军的将士们在禁区前围成了一大圆圈,将他们的铁血队长护在里面。
特里躺在点球点附近一动不动。
这让人想起了上半场满头是血的施梅尔策。
这让双方球员都高度紧张起来,就连主裁判也心惊胆战:如果一场比赛连续出现血腥,自己就算秉公执法,也难以逃避责任啊。
“队医!队医!”
逃过一劫的切赫朝着场外高高举起双手。
一男一女两名队医从切尔西的替补席上快速冲上了球场。
如果有人站在迪马特奥的身边,他一定能够听到切尔西主帅在小声念叨着:“跑慢些!伊娃、琼!让约翰多躺一会!”
场上的摄像机镜头对准了蓝军女队医伊娃-卡内罗挺翘的屁股好几秒钟,才终于收了回来。
阿兰-史密斯吹了声口哨:“这可能是我唯一没那么讨厌的切尔西工作人员,哈哈!”
马丁-泰勒摇了摇头:“罗伊斯刚才那脚劲射虽然有些出其不意,但真的足以让特里昏迷吗?”
“我可以肯定,这个老家伙绝对是在拖延时间。”史密斯斩钉截铁,“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但蓝军将士们在镜头前没有表现出任何纰漏,两名队医看起来很专业地给受伤的队员做着快速检查,蓝军队长表现得好像已经翻白眼了。
男队医琼-费恩用力给特里做着****按压,而女队医伊娃-卡内罗则直接趴在特里的脑袋前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马丁,我现在很羡慕这个老家伙啊……”史密斯在毫无意义地抱怨,“为什么我踢球时球队里没有这么火辣的队医?我们只有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浑身恶臭的退役球员给我治疗!他们连胳膊和大腿都分不清!”
他说的完全是事实,即使是现在,英格兰很多俱乐部里,他们的队医都是由退役球员或者俱乐部老板、教练的亲戚朋友来充任,甚至有让草皮维修工来兼任的——当然后者在英超级别的赛场上不会出现——他们的专业性如何可想而知,几乎是凭借着自己脑袋里的常识来判断病情。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是英格兰足坛的传统,球员如果拒绝队医的治疗,这不仅是质疑他一个人的水平,而且也坏了“行业规矩”。
泰勒耸了耸肩:“你可以去切尔西当教练,阿兰,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出现在《太阳报》的新闻里,与特里争风吃醋、最后被扫地出门的阿森纳男人,阿兰-史密斯先生。”
-
人工呼吸是不能被比赛打断的,所以主裁判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切尔西的队长接受令人艳羡的服务,长达一分半钟。
特里终于睁开了眼睛,在镜头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刚刚苏醒的蓝军队长一脸迷茫,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像在说:“真尼玛疼死老子了。”
然后他在伊娃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子,尝试走了两步,却又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担架!担架!”男队医转身朝场外喊了一声,同时向主教练比划了一个只有他们才能看懂的手势。
切尔西的主帅心领神会,他在助教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于是助教将他的指示传到给了准备快速冲上场地的工作人员。
“跑慢一点,抬的动作更要慢,约翰不是年轻人了,他需要安静。”助理教练一脸和蔼,“你们可以慢慢抬着他走出来,不要担心比赛结果,球员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四名工作人员先是一怔,而后陆续点头:“我们知道怎么做,先生。”
当特里被抬出边线之后,比赛已经来到了最后五分钟——蓝军队长用一次舍身堵抢眼成功耗掉了超过四分钟的时间!
看台上那些身穿蓝色球衣的观众还为他们的铁血队长送上了雷鸣般的掌声。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
特里还在场边接受着美女队医的颈部按摩,他的队友也站在了他的身边准备出场。
已经热身了十分钟的保罗-费雷拉终于披挂上阵,他要换下完全跑不动的边锋卡卢。
虽然没有交出太过耀眼的数据、唯一一次极具威胁的单刀还被对方封堵,但卡卢依然一边和附近的队友拥抱庆祝,一边不紧不慢地朝场边走来,他还有心情朝看台上的亲戚朋友和球迷们鼓掌致意。
“他这是明显的拖延时间!”库巴朝主裁判申诉——队长凯尔已经下场,副队长魏登费勒则在几十米之外,波兰队长只好替年轻的队友们伸张正义。
主裁判倒也没有废话,直接小跑着来到卡卢面前,向他出示了一张黄牌。
然后……
“裁判先生,为什么给我黄牌?”正准备和费雷拉击掌的卡卢立刻不干了,他一脸无辜地向主裁判寻求解释。
哈哈哈,感谢裁判,自己又可以替球队争取半分钟的时间啦!
“如果你希望球队在加时赛少打一个人的话,我不介意给你解释两分钟时间。”主裁判将手伸进兜里,去摸那张红色的纸牌。
卡卢马上拥抱了费雷拉,兔子一样蹿了下去。
费雷拉一路小跑着穿越了大半个球场,来到了他最熟悉的右边后卫位置,卡希尔则回到了中路——特里还没有上场。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特里从场边举手示意自己已经结束了治疗,可以重新比赛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身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