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菲一怔,恍然明白,自己被宁黎藏起,那种找不到的茫然无助,恐惧担忧,凌枫真的是怕了。
柳絮菲柔声道:“凌枫,我答应你,听你的,不冒险了。”
凌枫侧过身去,没搭理她,这时,他脑海灵光一闪,眼有喜色,正色道:“菲儿从木板底下救出来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宁黎知道,不如……”凌枫轻轻一阵嘀咕,向屋内四人说了一下自己简短的计划。
碎玉双眼泛光,点点头,道:“凌大哥,这是个好计划,或许还能揪出他们杀害程翼安的罪行。”
凤千千提醒道:“既是好计划,大家快行动吧。我们几个在医堂上下翻找,估计那宁黎不安心,要过来偏房查看了。”
凌枫从偏房衣橱里找出一件宽大的深色衣袍,披在柳絮菲身上。衣袍应该是哪个男子的,披在她纤细的身上就像一件大斗篷。
见凌枫还是冷着脸,柳絮菲不觉伸手拉了拉他的大掌,红唇轻启,双眼盈盈,刚想说两句贴心的话,就见他坚硬的侧过身去。
凌枫道:“适才我出去寻你时,见到南边小巷道有间破庙,你现在就从医堂后门出去,去到那破庙里,我随后就会来与你汇合,你答应我,不许……”
凌枫话还未说完,柳絮菲有些气恼,抢声道:“不许乱跑,不许乱来,一切以安全为重。”她脚尖一点,跃出窗外,飞身上了一桩大树,再几个起落,身形如燕,往医堂后门上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枫将宁黎的护身符放进了自己怀中,又将床上的木板放好,几人将阿秉移回了床上,床铺又恢复了原的模样,就像他们从未发现过柳絮菲一般。
巷道破庙,身披宽大衣袍的柳絮菲在里不安地走来走去。她从程家医堂飞出后,便进了一小巷道,凌枫说的破庙很好找,这里也显少有人来往。
自己这一走,不知医堂里会发生什么?如果宁黎发现自己不见了,他会不会对玉麒麟动手?
凌枫在偏房说的简短计划,柳絮菲觉得,怕是不能揪出凶手杀害程翼安的罪行。那么,宁泽依旧还是个死罪。但柳絮菲知道,凌枫是不想自己去冒险,情急之下才想到了这么些,定也是毫无把握的,毕竟不了解宁黎和周安强两只狐狸是怎么打算的。
这时,一道强而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柳絮菲大惊,忙侧身缩藏在破庙的大门后张望,生怕是有村民来了。
“菲儿……”一道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响起,柳絮菲顿时放下心来,正是凌枫。
柳絮菲走出,问:“凌枫,你怎么这么快来了,那宁黎不会发现吧?”她忽又记起凌枫不搭理自己,便鼓着腮帮,转过身去,道:“反正你不关心我,来破庙做什么?”
突然,凌枫一上前,从后紧紧地搂住了柳絮菲,喃声道:“菲儿,我不是有意不理你,我是怕你……”声音已然哽咽,靠在柳絮菲肩头呼出的气息也是急促。
柳絮菲心下触动,温柔道:“凌枫,我都知道,我失踪你一定担心极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别生我气了,好吗?”
凌枫将柳絮菲的身子转了过来,带着无尽的爱意,深深地望着她,却见她面有悔色,有娇羞,容颜妩媚,凌枫不觉看痴了,用手挠了挠她乌黑的长发,道:“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柳絮菲“噗嗤”一笑,道:“那就是不生我气了?”她伸手在凌枫身前一摸,将那张护身符拿了出来,后仔细打量着。
凌枫惊声问:“菲儿,莫非这护身符有什么问题?”
柳絮菲伤感道:“毕竟是宁黎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也是觉得感慨,便想多看几眼,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是非常伟大的。”
凌枫道:“宁黎日夜将护身符带在身上,他对他的母亲也应是极其想念吧。”
突然,柳絮菲惊叫一声,就见她正手举着护身符,朗道:“凌枫你快看,这护身符里面的符咒纸似乎是普通写字的纸。”
凌枫面色大惊,将护身符仔细打量着,道:“这里面的纸似乎有些厚度,笔墨密密麻麻的,不像画符,倒像写的一些字。”他将那缝制的线条拆了,从里倒出,展开,纸上哪是什么符条,横竖撇捺分明是一堆墨水字。
只见上面写着:“黎儿,都是娘愚蠢,听信那周安强的花言巧语,他让娘服下毒药,去到程家医堂治疗。治不好,周安强便会给娘服下解药,这样,人人都会说他周安强医术比程翼安好。周安强答应娘,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笔钱,这样我们娘俩再也不用过那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毒在娘的体内翻涌,周安强却迟迟不来,娘顿时明白,周安强真正的目的是要娘死在程家医堂,坏程翼安的名声。娘服下的是三日断肠散,程大夫尽心尽力,一直在为我配制解药。见到她无助又慌乱的神情,娘羞愧难当。周安强将你抓去,扬言三日后会将你放出。娘自作孽不可活,只求黎儿你能健康长大。宁小骅。”
看完这些,凌枫和柳絮菲已是惊骇连连,心思伤感,面色凝重,半晌不知如何言语。
凌枫道:“宁黎小时候过的是怎样艰苦的生活,他的母亲怎么会为了一些银两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柳絮菲道:“周安强真是太卑鄙了,为了抢回程家医堂的生意,竟然不惜以人命为代价,他真是该死。”
望着一脸激奋的柳絮菲,凌枫道:“菲儿,你别激动,我一定会将周安强的罪行公诸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