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轰隆轰隆,下起了雨来,暮色昏暗,灯火阑珊,苍茫一片,大当家向海蓬的房舍,几个属下守在房内,分别是阿豪,阿成,阿春,五哲皮和大夫阿瑞。
不久前,二把手陈森来了一下,交代了几声,说:“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好好看护大当家的,牢房就阿渊带着一些弟兄,谨防凌枫劫狱去救虞紫彤那俩娘们,我还是去支援阿渊。”
“是,请二把手放心,属下等一定保护好大当家的!”阿豪四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陈森,心头却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大半夜的,他们早已困乏不堪,刚才只是碍着二把手在,谁都提着神,不敢犯困。这不,现在陈森走了,几人不禁说起话来。
阿豪道:“这外面下着大雨,雷打寒风吹的,凌枫那小子今夜怕是不会来了。”
阿春道:“我道觉得这次大当家的受伤,最辛苦的人还是二把手,他一边要来房舍照看大当家的,一边又要去牢房看守那俩姑娘,这大雨天,瞧把他累的。”
阿成颔首,道:“他是向牙寨的二把手嘛,自然是能者多劳,将来有一天,大当家的老了,退位了,或许寨主的位置就传给二把手了。”
阿春没好气道:“阿成,瞧你说的傻话,大当家的正当壮年,比二把手也大不了多少,等大当家的老了,二把手不也跟着老了?大当家的传位给二把手,只怕到时二把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成被一阵抢白,争辩道:“现在大当家的伤势这么重,退位只会提前,二把手怎么会那么快老去……”
阿成话还未说完,突然,就听的一旁的大夫阿瑞喝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想咒大当家的死吗?在大当家的耳边说这些话,都不想要命了吗?”
阿瑞声音不大,却极是威严,阿成和阿春脸色惨白,身形哆嗦,站立不稳。阿豪在一边忙打圆场,道:“阿瑞,阿成他们不是那个意思,都是关心大当家的,只是现在夜深人乏,随便聊了几句,实无恶意的。”
阿成和阿春忙不迭说:“就是就是,求阿瑞别往心里去,更别告诉大当家的听到了。”
阿瑞瞪了阿成二人一眼,道:“大当家的情况稳定了,随时都会醒来,你们说话注意点,如果让大当家的听了去,定又是一番伤心。”
“是!”阿成和阿春点着头,殊不知此刻房门外,守着一个属下,正默默地靠在墙角,此人正是厨房的草八刀。草八刀提着神,一直贴耳在墙边,注意着房内的一举一动,紧张而又憔悴,只是身份低微,进不了房间,只得与其他五六个属下守在房门外。当草八刀听到向海蓬情况稳定,随时都会醒来,自是高兴不已,神情发颤。
草八刀双掌合十,向上天虔诚默默念道:“求老天保佑阿海早日醒来。”
此刻,就在房间窗户外,一条身影正藏身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中,正是凌枫。雨下不断,寒风凛冽,凌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样子狼狈极了,雨水早已迷湿了双眼。夜寒深重,他又困又饿,暗中这么守了几天,依旧没有刺客的影子出现。
向海蓬渐渐恢复,命算是保住了,而刺客的影子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凌枫不禁在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刺客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向海蓬。凌枫也悄悄去了牢房见虞紫彤和瑾云,她们除了被阿渊训斥,受了几下皮肉伤,别的,倒是没有什么。所以,刺客的目的不是虞紫彤和瑾云,凌枫不禁在脑海里沉思起来,刺客到底是谁?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就见一条灰色身影如鬼魅般穿过凌枫的眼前,就在他眨眼的功夫,灰色身影自窗口窜入房中。等守在床边的阿豪,阿成等人反应过来,灰衣蒙面男子的长剑已刺向床上躺着的向海蓬。
剑光闪耀,蹲在地上的五哲皮一声怪叫,跳了起来,竟不顾自身安危,探手去抓剑头,大声道:“凌枫,你要杀就杀我五哲皮吧!”
灰衣蒙面男子眼中一阵惊愕,望了五哲皮一眼,也就在这错愕间,隐身在大树里的凌枫攸地飞进屋来,手中斗笠疾射出,打中蒙面男子的长剑,将其剑头弹偏。
这时,房门被推开,草八刀等五六个属下急匆匆扑进。阿豪阿成也齐挥兵器,打向蒙面男子。凌枫斗笠取下,虽被淋成了落汤鸡,但还是能辨认,有个属下惊讶道:“刺客竟不是凌枫,那这蒙面的灰衣男子又是谁?”
蒙面男子见向海蓬床前围满了肉墙,根本无从对他下手,眼中凶狠瞪向凌枫。蒙面男子一挑长剑,攸刺向凌枫的腋下,就在凌枫躲开之时,蒙面男子左手同时出手,一反掌,抖出一把匕首,急插向凌枫的胸口。
凌枫一掠身,后退了些许,猛一挥手中玄奇剑,寒光闪耀,在蒙面男子左手臂落下。男子惊呼一声,就见手臂已被划出血来。这时,脚步凌乱,人声喧嚣,窗外火把高举,有一群属下正往外围来,这让蒙面男子心神慌乱,恶狠狠瞪了凌枫一眼,手中匕首自掌中飞出,射向凌枫,后一点脚尖,飞出窗外,逃离了房间。
凌枫翻身侧过,正待追出去,就听的床上一阵咳嗽声传来,接着,阿豪的惊呼声响起:“大当家的,您醒了?”
房间内所有人都是高兴不已,神色紧张,望着向海蓬,都在无言询问他的情况。只是,有一人除外,那就是五哲皮。五哲皮歪着一脑光头,头顶扎着的小辫子也无精打采,神情呆滞,若有所思。刚才接近灰衣蒙面男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