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极和银面秦爷相视一眼,又无一言,身子缩在一旁。秦爷问:“怎么,无极,有话要说?”
钟无极摇头道:“没事。”
秦爷一摆手,其他侍卫属下会意,立刻躬身离开了大堂。偌大的堂前,就剩秦爷和钟无极两人。
秦爷道:“无极,现在就剩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钟无极恭敬道:“秦爷英明,属下就是想问,梅雨雷电在府上带走了什么东西?”
秦爷面色凝重起来,沉思了一会,道:“老夫将呈龙玉佩之上的纹路画在一张纸上,刚去卧房查看,发现宣纸失窃,已然不见。”
“这要如何是好?”钟无极忐忑不安道:“如果玉佩纹路被钟幽幽看到,再加上她手上的呈凤玉佩,那么藏宝地点,不就被她尽数掌握了?”
秦爷道:“那倒也不至于,其实先前,宣纸失窃,老夫还十分担心和自责,不过现在想来,也许这不算坏事。”
钟无极问:“秦爷此话怎么说?属下愿闻其详。”
秦爷道:“如果钟幽幽手上真的有呈凤玉佩,得到纸上的纹路,她便会出发去找寻藏宝地点;如果钟幽幽手上没有呈凤玉佩,即使得到宣纸,也是徒劳无功。那么她必然会想尽办法去找寻呈凤玉佩,我们只要跟着她的脚印,以逸待劳,或许比我们亲自去找,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钟无极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几个月来,我们多方打听呈凤玉佩,一直是求而不得,或许是我们的方法错了,想来八大家族的后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如果我们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不好。咱们何不放慢脚步,让幽香教钟幽幽去出这个头。”
秦爷道:“老夫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让人棘手的是,至今老夫还没找齐八大家族。他们隐藏在暗,我们在明,就怕一个不小心,随时冒出来给我们沉重的一击。”
钟无极道:“秦爷,这些年来,属下独自走南闯北,一直在暗暗打探八大家族后人的身份,奈何无极无能,不能给秦爷分忧。”
“诶!”秦爷摆手道:“无极千万别这么说,在这偌大的将军府,数百人之中,老夫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就是无极先生你了,八大家族隐藏了几百年,家族与家族之间失了联系,彼此不认识彼此,何况是你我这种八大家族的外人,更不会轻易就被我们找到了。”
钟无极思索道:“秦爷,依属下之见,派人悄悄盯着凌枫和柳絮菲,其他几大家族后人,或许能慢慢浮上水面。”
秦爷叹声道:“老夫以前也这么想过,可凌枫现下已经失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就更别说认识其他几大家族的人了。”
钟无极道:“秦爷,如果有一天,凌枫恢复了记忆呢,我们不是错过了好时机么。”
秦爷道:“无极呀,你是有所不知,自从我们得到了凌枫的呈龙玉佩,老夫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总感觉凌枫会对我们怎样。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我们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了,狗急跳墙,恶狗扑狼,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钟无极道:“秦爷您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忍呀。”
秦爷神情有些感触,说道:“也许是槐河一役太惨烈了吧,老夫总觉得这玉佩得之不易,得之有愧。”
钟无极问:“秦爷,是夫人怎么样了吗?”钟无极知道,这世间唯一能牵动秦爷心思的人就是将军府的夫人张秋容。
说到张秋容,那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秦爷脸色满是操心和疼惜,更多的是无奈。秦爷眉头紧皱,叹声道:“梅雨雷电四人夜探将军府时,老夫就在秋容的卧房,她一直嚷着说,灵儿没死,灵儿回来找她了,还躲在衣柜里和她躲迷藏。可老夫在衣柜里、她的卧房里里外外看了两遍,都没其他人影。”
钟无极瘦削的脸颊露出一抹愕然,问:“秦爷的意思是怀疑梅雨雷电中有一个是灵儿小姐?”
秦爷用手紧紧撑着额头,摇头道:“当然不是,灵儿早已死去。只是老夫突然在想,我们可以找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只要容貌与秋容有几分相似,带到将军府上来,做秋容的孩子,这样,秋容的病会不会好点?”
钟无极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这病依旧得治呀。秦爷,您看这样,我们不如贴榜寻医,为夫人找寻医术好的大夫,或许能解了夫人的痛苦呢。”
秦爷颔首道:“嗯,好,无极,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过要隐瞒我们将军府的身份,别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伤害了秋容。”
钟无极道:“夫人曾经喜欢到静心庵去上香,也曾偶尔喜欢在那儿小住。属下就带着夫人去找静心师太,请她贴榜寻医,为夫人治病,如此一来,静心师太也可照顾夫人,秦爷,您看这样可好?”
秦爷脸色舒缓了许多,道:“如此甚好,还是无极先生想的周到!”
突然,钟无极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恍然如梦道:“对了,秦爷,前些日子,属下有事经过刘家村,您猜属下听到了什么?”
“什么谣言,可是与龙凤玉佩有关?”秦爷坐直了身子,问道。
“不是!”钟无极道:“那天,属下经过刘家村,在一茶馆喝茶,偶然听到有人说起生孩子和接生婆,那些村民不知不觉间,感慨起十几年前接生技术精湛的刘阿婆,村民有叹息,有伤感,都说自刘阿婆之后,产婆后继无人。”
秦爷不加思索问道:“刘阿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