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的也太晚了!”孟子期突然跳了出来,又扭开了头。

孟湘“哎呦哎呦”地叫唤个不停,孟子期立刻扭回了头,急切地挤开孟扶苏,稳稳当当地搀扶住了她。

“怎么了?很难受?是他故意为难你的吧!”孟扶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捏着孟湘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又“啊”的一声松开了手。

孟湘露出了一个笑颜,“没关系的,也不是很疼。”

“对不起……”孟子期有些缩手缩脚,“我打好了水,你快去洗洗好好解解乏吧。”

“所以,我最喜欢子期了。”

孟子期这颗刺头一下子柔软了下来,他别扭地扭过了脸,“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的。”

孟湘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朝着门内走去,两个儿子停留在门外。不久,从门缝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两个人就更加不自在了,正巧看见庾庆吊着眼睛,不耐地伸手招呼他们两个。

孟扶苏跟孟子期对视一眼,怕是白所安要找他们两个,便走了去,庾庆带着他们远离了房子。

此刻院子里空无一人,只从缝隙间洒出橘黄色的微光和模模糊糊的水声,一个人突然偷偷摸摸地蹿进了院子里,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扒拉着门缝朝内张望,却被挤出来的水汽蒙上了眼睛,那双勾人的眼睛眨了眨,只看到屏风后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

他喉结动了动,拿着小刀从门缝里递了进去,一点一点将门栓弄掉,自己则飞快地挤进门里,又悄悄地将门阖上。他半蹲在地上朝水声传来的方向蹭去,水汽也越来越浓,带着暧昧暖香的水汽依附在他的衣服上、青丝上,湿哒哒、黏糊糊的。

然而,秘密也即将被揭开了。

他拐过屏风,猛地站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仔细,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哎?”他吃惊地前行几步,然而,一大片水幕骤然迸起,劈头盖脸朝他砸了下来,将他整个人浇成了落汤鸡,水珠一连串地从眉毛处滑下,迷得他眼睛疼,他狠狠一闭眼,又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躲闪不及,他就被人揪着衣襟拽了下来。

他双手拼命的挣扎,却不知道摸到了哪里,入手滑溜溜的一片,根本什么也抓不住,这下子可好,他整个人大头朝下钻进了浴桶中,她沐浴过的水无孔不入。

“啊!啊——”等他好不容易抓住桶沿儿,直起了身子,就见孟湘穿着杏色长衫,湿漉漉的长发散于身后,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南金棠你莫非有什么龙阳之好?若不然,你为何总是做出这般事情?”

她双手抱于胸前,笑眯眯地凑近他还往下滴水的脸,发出腻人的低笑,“你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吧?呵呵……真是一只不乖的小猫咪啊。”

南金棠的眉毛塌了下来,露出一个像是吃到了不好东西的纠结表情,“小猫咪”这三个字用在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的身上还真是违和感爆棚。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他抹了抹脸,讨好道:“好哥哥,我只是有件事很好奇,所以想要自己找找答案。”

孟湘翘了翘嘴角,露出冷峭的笑容,“你想要什么答案,不如亲自来问我。”

南金棠撩起湿漉漉还在淌水的发丝,视线却有意无意总往她的胸口溜去,他暧昧的笑了笑,“我想知道的是哥哥你是不是女人。”

“哇哦!”孟湘裂开嘴大笑,“你可还真敢说啊。”

“那……”

“不是。”她面容冷肃,“这下子你得到答案了,那你就离我远一点。”

南金棠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似真似假地凝视着她波光潋滟的双眸,“那可怎么办啊你,若你是女的还好办,若你是男的岂不是要我变成断袖才能好好疼爱你?”

“南金棠!原来你求我引开他们就是为了干这事!”庾庆一脚踢开了房门,带倒了屏风,指着南金棠哆嗦着痛骂:“你个恶心的断袖以后离我远一点。”

“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南金棠丝毫不加解释,反倒撩了撩孟湘沐浴过的水,放在嘴边轻吻,“你长得这般难看,我又不是喜欢你。”

庾庆“啊啊”的叫唤着,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孟扶苏和孟子期面沉如墨地挡在了孟湘的面前。

“你瞧瞧,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除了能够做白所安的一条狗,还能做什么呢?”南金棠虽然是笑着,但他毫无顾忌的嘲讽却证明了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庾庆反倒是懵了,南金棠一向是好脾气的,虽然有时候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也从未这般当面嘲讽的。他的脸顿时黑沉如墨,头也不回的离开,临出门还扭头呸了一口。

南金棠低头笑了一声,“他是庾庆。”

孟湘和两个儿子都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们自然知道他是谁。

“他可是西渠县庾兰舟的堂兄,我听说孟扶苏跟孟子期都是寡妇孟九娘的儿子,之前也一直住在西渠县,庾家这个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没下山不知道,你们却不会不知道吧?”

孟湘不知道他说此番话的用意,不过,既然牵扯到了孟扶苏跟孟子期,她周身就像是竖起了利刺,如有进犯,必刺人一身。

可南金棠却只是笑呵呵地深深看了她一眼,用还沾着水的手指蹭了蹭下唇,深情款款道:“你可要小心啊。”

他留下这一句话就翩然远去,却让孟家母子三人辗转反侧。

三人变成乌眼鸡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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