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喝酒喝酒……”
夜风很凉,我的手脚被绑起来,然后绳子绑在我肚子上,再缠绕在柱子上,我根本无法动弹。
只能扭头打量这间屋子,除了捆绑我的这个椅子还有不远处的桌椅,还有靠窗的一张木床,几乎就没有别的设施。
巩音殊很聪明,早就把屋子里的其他东西收起来,就连两个保镖给我送饭的碗,也是一吃完就拿走了的。
那个保镖说对了,我还真的逃不掉。
外面传来虫鸣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小了,然后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好酒,再来,我干杯,你随意。”
是那个粗俗的保镖喝醉了,而那个叫做老陈的,很快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出现在门口。
我感激地看着他,他顿了顿,走过来把碗放下,给我解绳子,边解边道:“你放心,他喝醉了,你快吃。”
绳子解开后,我迫不及待活动身体,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憋坏了,动个不停。
我大口大口吃饭,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饿着肚子里那位。
吃到一半才发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回过头去,哪里还有来陈的影子。
我现在基本确定在巩音殊回来之前他都不会伤害我,于是我没有多想,继续低头吃饭。
吃了两口觉得哪里不对劲,在扭过头去,就在刚才捆绑我的椅子上,静静握着一只手机。
心跳加速,血液都沸腾起来,隐约明白了什么之后,我快速走过去拿起来,攥在手心里回到桌子边。
手机一点就亮了,并没有设置密码,我点开绿色通话键,不期然就看到了里面的通话记录,署名全是“囡囡”。
看来我还真猜对了,他真的有个女儿。
只是不合常理啊,一般有家室的人,是不会被挑选来做保镖的。
刚才他好像说到急需用钱来着,难道是为了这个?
可是我不敢多想,我怕是他忘记了拿手机,这会儿回来找,那我就是暴露了。
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还是没有他的影子,只是对面的房间里传来另一个保镖的鼾声,然后有脚步声朝着我这边过来。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攥着手机,想了想塞进袖子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坐下吃饭。
脚步声出现在门口,我没有转身,继续吃。
脚步声出现在我身后,我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他发现手机不在了,还是发现手机被我拿走了。
我的背影一定在颤抖……
没有动静,这太诡异了,我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拿了刀子站在我背后想要刺杀我。
我慢慢转过身,就看见他端着一杯水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我。
看我看着他,他把纸杯放在我面前,说了句“慢慢吃”,然后又往外走。
“等等。”我喊住他,犹豫了两秒钟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我知道你是急需用钱才来到这里。方便告诉我,是你女儿怎么了么?”
看到他挺直脊背的瞬间,我就知道我的猜测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对了。
他慢慢转身,脸上虽然淡淡的,但是我看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看向我的眼神透着戒备。
我赶忙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是医生,我认识一个非常有名的儿科专家,任何疑难杂症去到她那里,都有办法解决。我……我只是想帮你。”
“你凭什么帮我?”他冷冷开口,“凭医者父母心,还是凭你赌我会心软放你一条生路?”
“都不是。”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赌,我只是出于一个妈妈的心。没有哪个父母忍受得了孩子生病。我是真的想帮你,濡沫子你知道吗,我实习的时候她曾经带过我。她带的医疗团队……”
他打断我:“你说的是那个濡沫子吗?”
我点头:“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濡沫子。我可以帮你联系她,她名下有基金会,可以减免你们的费用。”
他看着我,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盯着我看。
我淡定地任由他打量,心里猜测着,手机是怎么回事。
是他故意留给我的,还是他不小心落下的?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确定她会帮忙?”
我点头:“百分百确定,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我工作那家医院名下有‘天使救助基金’,我可以帮你们申请术后费用。”
看他表情有点松动,我继续道:“你女儿的情况很严重是吗,有些先天疾病越早治疗越好,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你是好爸爸,肯定愿意为了女儿付出一切是不是?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愿意相信我。”
他突然抓着头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她刚生下来,医生就说她是先心病。一开始我们……还以为等她长大了就可以做手术,可是就在我们满怀希望筹钱的时候,噩耗传来:她的情况很特殊,根本没办法做手术。也就是说,只能等死。我怎么……我怎么能让她死?我愿意死的人是我,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我心里一阵哀戚,为了他,也为了他的孩子。
他说完,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我,目光里满是期待:“你真的可以帮忙吗,北京的医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