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到床头的手机,在电话薄中找到一串熟悉的号码,而后打了过去。
救护车笛鸣声在寂静的街头,呼啸而过。
抢救室外,池正单手收入口袋,在门外来回踱步,似乎只要稍微停下来,他就会立马被焦急所吞噬。
看着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向晚出来,池正颓废的靠着墙,看着头顶的灯光陷入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提示灯刚灭,医生走了出来,池正一个颤栗,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医生?”
“病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前四周是胎儿关键时期,而且刚刚病人又高烧不退,胎儿现在极不稳定,虽然暂时保住了,但还需要后续观察”
医生通知之后转身推门又进了抢救室,至于池正似乎陷入了另一种难以置信的迷茫之中,他很清楚的听到向晚怀孕了,薄巡的孩子,可是他的潜意识里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向晚被转到普通病房,高烧已退,这会正睡的安稳,池正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脑中一直徘徊着她怀孕的消息,不自觉,他的视线移落在她的小腹,那里,正悄无声息的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已为人妻,有身孕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他的内心却无法高兴,他以为,嫁给薄巡,会得到很好的保护和照顾,但是现在却看不见他的踪影,让她一人承受着今晚惊心的一夜,看着被褥内隆起的瘦小身躯,池正生怕一阵风就会把她摧毁。
这一夜无梦,直到早晨向晚才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天花板,闻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在医院。
当她想坐起时,发现手边扑着一个身影,她知道是池正,因为昨晚他是自己唯一想到的人。
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紧握在掌心,向晚轻轻抽离,却不料动作再轻,还是惊扰了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池正立马紧张了起来。
“我很好,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昨晚上给你添麻烦了”向晚觉得身体已经恢复,也不想继续占用他的时间和精力。
池正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早餐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我……”池正似乎已经料到她会拒绝,但是他没有给她开口机会,就已经径自站起身,取过椅子上的外套。
“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向晚半张的唇在池正离开之后才慢半拍的合上,其实她是真的不想麻烦他,因为她觉得自从和薄巡结婚后,她和他的关系就不言而喻的疏远了起来,自然而然,没有征兆。
而且他已有佳人相伴,这也是她退缩的原因,她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缠着他,依赖着他,向晚不得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需要他的时候,希望他寸步不离,不需要的时候,却希望他恰时消失。
一会,向晚觉得有些渴了,由于右手挂着点滴,左手的动作变的非常迟钝,当她刚触碰到保温瓶的时候,却被一人先夺了去,然后注满了一杯开水。
诧异中,向晚看到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是你?”向晚十分惊讶的看着苏景,不禁猜测她如何知道自己在医院?
苏景朝她一笑,却让向晚觉得这个笑,意味深长。
“我不是来看你的”苏景说话从不恭维,这十分符合她的性格,因为只要是她想说的,想做的,从来都不会顾及别的感受。
向晚没有必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苏景是来找池正的,所以她不会自作多情。
“既然池正现在不在,那么我也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不介意给我点时间吧?”
向晚默了默,没有拒绝,转而苏景朝门外走去,向晚只好推着输液车跟了出去。
在一个来人稀少的回廊内,苏景直接点入话题。
“你应该知道池正和我的关系,我也知道你和池正的关系,但是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别人,就没有必要脚踏两船,你说是不是?”
“我和池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向晚口气平淡,心里坦荡荡,就算曾经爱过,但,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向晚不是一个恋旧的人,更加懂得取舍的道理,脚踏两船的说法,她承受不起。
“既然不是,你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你要是能保证永远不见他,我就相信”苏景一席话,把向晚逼到死角,因为她做人做事,从不手下留情,如同池正对自己那般的残忍。
“我不会保证,既然你们选择在一起,就不该质疑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信不信他由我决定,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苏景特地将‘外人’两人加重了音调。
她无懈可击的傲慢,和无懈可击的语气,向晚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交流,就是一种困难,因为一个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是不可能接纳别人的意见,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向晚转身就走,却被苏景一把拉住,在回首,看见的却是苏景愤怒的嘴脸。
“做人要有礼貌,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景依旧用着眼高于顶的姿态,口吻更是目中无人。
向晚想甩开她的手,不料,这个的女人手劲不小,再加上向晚身体有些虚弱,没能在第一时间挣脱。
“苏小姐,我觉得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个问题一点营养也没有,如果你觉得你和池正之间有什么问题,你应该从你自身寻找根源,而不是一味的认为错都在别人”
“我应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