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佣人秋姐跑了出来。
“二少爷,你的车钥匙忘记了”秋姐双手捧着钥匙,这个家里恐怕只有她是尊敬他的。
邹明轩莞尔一笑,接过钥匙“谢谢”笑容温和,平易近人。
秋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薄巡的存在,脸上的慈祥化为一丝畏缩,最后转身匆匆离去。
向晚脸上的惊讶依旧定格,她没有想到邹明轩就是这个家的‘二少爷’但是她姓邹不是吗?所以她从没想过邹明轩背后的真实身份,甚至连假设都不曾有过。
薄巡率先推着向晚与他擦肩而过,态度冷漠的如同千年寒冰,向晚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邹明轩刚刚出了院子,消失在了拐弯处。
到了客厅,向晚感受到气氛很是愉悦,薄瑶津津有味的观赏着手腕上的钻石手表,款式简约,却透着独一无二的尊贵,表盘内镶着细小的钻石,看样子价值不菲,而且茶几上摊散着没有及时扔掉的包装纸,由此可知是刚买的。
而薄母端详着的是手中的方盒,里面安静躺着一条蓝宝石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灿灿生辉,十分灼眼,唯独薄简豪靠着沙发悠然的抽着雪茄,面前摆放的锦盒依旧包装掩饰,可见,他不曾想过要去打开它,也不关心里面装着什么。
“哥,你们回来了”孤芳自赏的薄瑶终于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听着带蜜的声音,就知道她心情不错。
“哥,嫂子,这是二哥从美国回来给你们带的礼物,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薄巡推着向晚靠近,但是他没有拿起茶几上的礼物,而是静静的坐了下去。
至于向晚,她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也没有心情去欣赏邹明轩给自己带的礼物,看着这一家人,她觉得有点像一个笑话。
既然他们从不承认邹明轩是薄家的一员,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让他们坦然的接受这么昂贵奢侈的礼物?还有薄瑶尊称的‘二哥’两个字里,到底存在多少的真情。
此时此刻,向晚觉得邹明轩在这个家中是个悲剧,甚至为他感到不公平。
今晚向晚和薄巡再次留下住宿,阳台上向晚独自吹着冷风,她的眼神幽深无底,好看的秀眉有些微微蹙紧,邹明轩的事成了她心中的枷锁,给她制造了无限幻想的空间。
刚从浴室出来的薄巡看见她还在阳台上,顺手抄起西装盖在她的身上,生怕她着凉。
他身上的沐浴乳残留的味道随着微风飘过向晚的鼻前,带过一阵淡淡的薰衣草香。
“邹明轩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她一直以为他们的初见是在约翰康复中心,而且他们相互冷漠的态度让向晚产生他们是陌生人的错觉,可是既然不是陌生人,为什么薄巡从不提起?
薄巡知道她心中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隐瞒对她存在多大的影响,而且,他不想向晚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如果能做陌生人那最好不过。
但是今晚的巧遇,让薄巡认知到,这个世上还是有那么几件事是自己无法掌控,他所认为的,不一定会按着他的轨迹进行下去。
“如果连邹明轩的事情都是秘密的话,那么你心中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是不是?”向晚觉得自己在薄巡面前完全没有可信度,就算她知道邹明轩的真实身份,那又能怎么样?
看着她的发心,薄巡沉默了下去。
他的沉默,向晚无法接受,转动轮椅面朝他,然后仰首看着他,那样的仰视,让向晚觉得自己有些卑微。
“邹明轩去美国的事情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对吗?”
她记得那天晚上薄巡提议让自己去美国接受治疗,实际是不想让自己和邹明轩再有任何瓜葛,只因自己拒绝他的建议,他才想法设法让邹明轩暂时的消失,让约翰接替他的工作,也好应证他说那句‘美国治疗水平高过国内’的说法。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所以她不曾想过这件事会和薄巡扯上关系,她以为去美国的建议,是他关心自己的一种方式,而不掺杂任何私心。
“我以为你并在乎这件事”薄巡的口气带着揣测的韵味。
可是在向晚听来,却是‘你不需要在乎这件事’。
“是的,我不在乎邹明轩和你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我不能容忍你有任何事情隐瞒着不让我知道”邹明轩的事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让向晚突然觉悟的导火索。
薄巡无奈叹息一声,蹲身按住她的肩膀,漆黑如墨的眸子坚定的盯着她。
“你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在他五岁的时候,邹明轩被一个女人带回了家里,那时候他四岁,在薄巡看来他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乞丐,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尖锐的目光时时透着防备的光芒。
那时候薄巡还在庆幸有了玩伴,便不会孤单,于是将自己心爱的玩具送给了他,可是他却背着自己把那些玩具拆的粉碎,然后抱着一堆残骸跟自己道歉,那无辜的模样让任何人看了都疼在心里。
也许是他不喜欢这玩具,于是自己换着花样,但每次玩具归还的时候,都是零零碎碎的,某天邹明轩还大声的嚷道‘我不是乞丐!我不喜欢你的玩具’。
也许是孩子的世界太过纯洁,所以任何一笔都能洛下深刻的印记,在那以后,薄巡就觉得邹明轩是一团雾,他看不清,摸不着,猜不透,他的任何行为都带着一定性的目的,不能让薄巡给他单纯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