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儿,他就是想要打垮你,打垮你的人,更打垮你的心!一个人若是心都垮了,就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父皇交给了我重大的使命,这使命必须要靠你才能完成!贤哥儿,你要振作起来!我们都还要靠着你呢!”柴素锦定定看着他,言语诚挚的说道。
太子却闭目摇头,“我是没用的东西……”
“你不是!谁说你没有用!你有!你若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旁人还怎么信你?叫我们如何仰仗你?”柴素锦冲他低吼。
“仰仗我?”太子闭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容苦涩又苍白,“我有什么值得你们仰仗的?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只能装疯卖傻,装成一条疯狗,才能从他的手中,逃脱出来……”
“权宜之计,贤哥儿!你是父皇的儿子!你身上流着柴家皇室的血!你是天子血脉!你才是正统!他算什么?不过是个一时得势的小人!”柴素锦语调激昂高亢的说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丢了父皇的脸面,皇室的脸面都被我丢尽了,我什么都不是……”太子拉过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连连摇头,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柴素锦伸手想要扯下被子,他却将被子拽的更紧。
她叹了口气,“贤哥儿,是我太心急了,你不过才刚刚离开那地方,你所经历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我不能体会你此时心中的痛苦,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阿姐都愿意相信你,愿意支持你!阿姐等着你,等着你站起来。你且好好休息,阿姐明日再来看你。”
她说完话,站在床边没有动,被子里的太子也没有动。
好半晌,太子才闷声嗯了一下。
柴素锦转身离开。
刚到院子里,她便猛打了个喷嚏。
“姑娘穿的太少了,加件衣服再回去吧?”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上前说道。
柴素锦摇了摇头,“不冷,说不定是谁在惦记我呢。”
本是玩笑话,她却不知道,千里之外此时真的有人正在惦记着她。
马文昭一身将军统帅的衣着,站在灯下,手中捏着几页信笺,眉头深深蹙在了一起。
信笺上的字迹,他十分的熟悉,这字是他亲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虽然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教习过了,可看这字,非但没有退步,反倒精进了不少。
“将军……”有下属入帐回报军情,马文昭凝神听完,却只是摆摆手,另一只手中依旧捏着那几页信笺,没有丝毫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