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关系,根本不用看注解,明眼人一瞧就知道。
刚好‘砰’的一声,沈衍衡自厨房里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嘴着挂着的笑容,刺得两位老人眼圈红了又红。
外婆先站起来,“衍衡,她——”
“外婆,午餐准备好了!”走过来的一瞬,沈衍衡不是没瞧见笔电屏幕里的内容,他坦言,“我和她已经登记了,在半年前。”
听到这句的时候,我刚好解下围裙,走出厨房。
两位老人可能是见我出来,也没再说什么。
我有些局促,“外公外婆,不知道你们口味如何,凑合着尝尝。”
见沈衍衡搀起外公沈越,我也过去搀扶外婆,刚好瞧见了她随手放下的镯子底图。
我顿了顿,“外婆,您就是——”
“对!”我没说完,外婆拍了拍我手背,“是我做的,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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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再简单不过的午餐,我没准备太多,四菜一汤。
想着沈衍衡是清淡的口味,老年人也差不多,基本都是少盐少油,以为会很难吃,没想到,外公外婆还蛮喜欢。
鲤鱼本身想凉拌,最后也改了烧汤。
乳白色的汤汁,惹得沈衍衡眼光色色,盛汤的时候,还低声说,“多喝点,补一补!”
顺着他视线,我瞧见了自己不算出众的胸线!
“谢谢!”我是这样说,手上也胆肥的暗暗捏了他一把,什么意思嘛,真有那么不入眼?那是谁一次次的埋在那里,不肯离开?
倒是没注意,我俩的小动作,看在外婆眼里,又多了份欣慰。
饭后,我泡了暖胃的红茶,尽管面上看上去自然也随意,可心里还是很紧张,一方面是初见长辈,没多少心里准备。
另一方面是即将揭晓的答案。
如果因此能找到,我那位一直不曾见过面的父亲,倒要好好的问他一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狠心到可以抛妻弃女!!
片刻沉默,外婆示意我坐,沈衍衡手快的将我揽过去。
他说,“吃饱也喝足了,可不能有所保留哟!”
“你这个臭小子,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外婆含笑的瞪眼,外公沈越在一旁闭目。
那温馨的画面,牵动着我内心,一直以来都特别渴望的亲情。
彼时,午后两点的骄阳,在头顶肆意,而端坐在层层藤蔓下的我们,有风透着丝丝的凉意,冲淡了燥热和茶香。
谈笑间,听外婆说着他们家族吏上的荣耀。
唉,一声叹息,外婆说,“晃眼,就是七十年,我都老喽!”
外公外婆跟前的,少了商场的凌冽,多了份轻快,那张不太多言的薄唇,也能吐出哄外婆开心的话,“哪有,外婆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外婆白眼投过来,“就知道贫嘴!!”
沈衍衡两手一摊,看向我,“看吧,包养我的富婆,发威了!”
声音落下,外婆又佯装发威,外公则是拧了拧眉头,“看来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沈越是病猫了!”
“嗯嗯,我看像!”一旁,沈衍衡托着腮打趣。
那轻松愉悦的笑,以及外公外婆相濡以沫的画面,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一直都深深的刻在我脑海。
说到我手上的莲花镯子,外婆理了理耳畔斑白的发,长长叹了口气,“提起镯子,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当时衍衡妈妈,佳华刚出生……”
外婆本姓唐,算得上真正的大户人家,祖上一直为皇室制造银饰。
受文-革右派的影响,唐家一蹶不振,动荡发配的十年里,只剩外婆一个人,嫁给了当时还是贫民且家世清白的外公沈越。
至此,婚后再没提及银饰手艺,一直到沈佳华出生那年,刚好同族大嫂也怀有身孕。
以感谢大嫂的帮助,外婆算是重拾手艺,打造了这对莲花镯子!
说到这里,外婆看了看我,“镯子呢,一只在我女儿沈佳华手上,另一只就给了当时的大嫂,不过是怎么到你妈妈手里,我却不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我好像明白了。
海叔自跪晕倒时,沈佳华看我时的错愕。
恐怕年三十那天,张聿带张楚楚过来的时候,那眼里的异样,也是因为我手上戴着镯子。
吸了口气,我问外婆,“那,那位大嫂,您还能联系上吗?”
按沈佳华年龄来看,梅女士不可能是那位大嫂的女儿,因为两人相差整整十岁!
外婆可能有些累,晃了晃肩膀,“多年没联系了,我试试看,有消息再告诉你们,衍衡,带宋夏先去休息,傍晚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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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沈衍衡送外公外婆回屋休息后,他捂着我的眼睛,来到后院。
手上的触感,应该是一扇门。
打开一看,我惊得顿时瞪大了眼,“沈衍衡,你你,你真的当过兵?”
瞧着我双眼放光的样子,沈衍衡走进门,把自己丢进靠窗的弹簧床,“这下,满足了你的军嫂?”
我重重的点着头,幸喜而又心跳加快的看着四周。
不是他曾当兵的经历,让我激动,而是终于有机会可以了解他的过去,能更融入他的生命里,我感觉特别的雀跃和兴奋。
房间不大,有十几平的样子。
除了靠窗的弹簧床,一旁简洁的白色衣橱和书桌之外,另半边几乎全是书架。
架上有各种类型的书籍、奖杯和年少时的他,有穿西装、军装和系红领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