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蓉懒得理他,转身径直朝着院外走去了。
“你去哪啊?”玉子宸见夏蓉蓉迈步离开,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进宫!”夏蓉蓉风轻云淡的开口道,她只是想看看如今朝中的局势。
玉子宸快一步,拦在夏蓉蓉的身前,问道:“你进宫做什么?”
夏蓉蓉见拦在身前的玉子宸,蹙了蹙眉,似有些不爽,冷然道:“你给我让开。”
玉子宸本不打算让开,谁料她却直接绕了开,回过身指着那离开的背影,指责道:“你说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宫中又不是儿戏的地方!”
夏蓉蓉看见府门前正好停着马车,就直接坐上去了,也没理身后唠唠的玉子宸,近日觉得他愈发的婆婆妈妈了。
玉子宸也是拿夏蓉蓉没办法了,只好一撩袍子,跟着上了马车,对着马夫吼道:“还不走!”
马夫被吼的浑然不知是哪里做错了,只好鞭马而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街边传来各种议论纷纷的声音,这都意味着陵安城内将有事情发生。
“夏才人毒害皇上的事查清楚了。”
“可不是,听说是她婢女下的毒,不过也是夏才人自己管教无方。”
“嗯,有道理,有人传言说那婢女已经在天牢里自杀了。”
夏蓉蓉掀开窗帘的手,放了下来,想来天牢中死的也是一个替死鬼罢了,不然秦莫寒岂会善罢甘休。
来到皇宫时,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各类官员齐聚一堂,此时此刻的灵堂的宫殿处,门前正垂帘,丧事已经停办了。
夏蓉蓉扭头看向玉子宸,眯了眯眼,清冷的声音如一把利剑:“你真的要拥云洛奕登基?”
玉子宸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转身离开赶去了皇上登基的仪式。
夏蓉蓉举目望去,远处正是群臣在行三跪九叩礼,看着玉子宸毅然离去的背影,又转眼望向灵堂的宫殿处,红了眼眶:
“云洛逸川你说我是不是又错了?你是希望你的孩子登基的对吗?”
夏蓉蓉瞧见宫殿内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迈步上前看见此人正是血刹,征询的开口道:“我还可以进去陪陪他吗?”
至从血刹误会夏蓉蓉是毒杀皇上的凶手后,心里也有一丝愧疚,点了点头。
“谢谢。”夏蓉蓉苍白的小脸上挂着苦楚,远方传来的是登基时所奏的乐声,垂了垂眸:
“你还尸骨未寒,他们就急着谁做皇帝了!”
夏蓉蓉看着那张安静躺在棺材里的脸庞,无奈又红了眼眶,怨声念道:“该当皇帝的不当,却将云汉的江山交给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还放心再这样继续睡下去吗?起来啊,云洛逸川你快起来啊!”
血刹站在一旁,开口劝道:“夏才人,容属下直言一句,宸王如此做也是为了让苏丞相安心,如今皇帝五岁尚幼,只要稍加利用便有机可乘。”
夏蓉蓉回过头看向血刹,似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苏誉会同意云洛奕继位,正因皇帝年纪尚轻,很多事还分不清好坏!
尚且三国时期曹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苏誉又有何不可?
若是玉子宸继位,苏誉便不能牵制住他,那么很有可能在此时引起内乱,勾结外党也不一定!
“如此说今后岂不是要更加小心提防才是!”
“正是。”血刹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夏蓉蓉的身上,一句话哽在喉际,犹豫良久终是没有说出口。
夏蓉蓉站在棺材前许久,就样看着一动不动面如白纸躺在棺材里的人,想到一无是处的自己便黯然伤神,叹息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到头来什么也帮不了你?”
血刹面无表情的劝道:“夏才人节哀,先帝也不愿看见这样的你。”
夏蓉蓉冷嗤一声:“是啊!他眼睛都闭上了,怎么会看得见?我已不再是夏才人,管教下人不严被贬为庶民了,有幸捡了一条命苟活。”
在街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了那张贴的告示。
血刹想要说些什么,顿时又不知说些什么好,便闭口不言了。
夏蓉蓉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乾祥宫,离开了这个压抑快喘不过气的地方,似乎是再也回不去往日的自己了。
短短数月,仿佛是经历了别人一生的事情。
夏蓉蓉坐在湖畔,苦笑的看着眼前,还记得那日在湖面上看见白衣翩然的你,手执玉笛,今日这湖面已是寂寥一片。
德妃娘娘从九曲廊桥向夏蓉蓉这边缓缓的走了来,看着亭中的人正瞌着双目,对青儿道:“去取件披风来。”
夏蓉蓉闻声,皱了皱眉,睁开眸子时正见是德妃,连忙起了身行礼:“姨母…侄女给姨母请安。”
德妃上前握着夏蓉蓉有些冰凉的手,坐了下来:“都是一家人,行那么多礼做什么?前殿那么热闹,为何没去?”
夏蓉蓉眸里一片平静,笑道:“再怎么热闹也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况且侄女喜欢清静。”
德妃柔和的点了点头,雍容的脸上浮起笑意:“本以为年轻人都喜欢热闹,没想到啊,却和哀家一样,喜好清静。”
“嗯。”夏蓉蓉抬眼看向德妃,思索道:“姨母,侄女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姨母成全。”
那双饱经风霜的幽幽黑眸似乎早已看穿了夏蓉蓉的想法,淡笑道:“你要有什么事都可以给姨母说,姨母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
夏蓉蓉跪在了德妃的身前道:“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