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眉头皱起,他抬起手臂,鼻子凑近衣服嗅了嗅,嗅出了一股子疑似阮舒的味道。

愣一瞬,几乎是立刻,他脱掉衣服丢到地上。

旋即拿起床上的另外一件,也抓到鼻子嗅了嗅。

同样嗅出阮舒的气味儿。

手一甩,又把衣服丢出去。

…………

下雪了。

褚翘也是在挂掉和阮舒的电话时才发现。

亮堂堂的大盏灯光之下,更像纷纷扬扬的雨。

虽然这并非今年的第一场雪,更并非她第一次在江城见到雪,但每回都挺喜欢自己独自一人静默地站着看雪,看周遭的景物满满被染上白色。

调来江城的第几个年头了?

默默算了算,貌似马上就要满三年约定了。

三年啊,她在这座城市度过二十的尾,来到三十的头,彻彻底底将自己变成一个老姑娘。

不过老姑娘前几天成功pò_chù了,而且是和自己喜欢的男人。

嗯。

喜欢的男人。

pò_chù。

两个词跳出脑海的时候,褚翘都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猛地加快了两下,她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鹿乱撞”。

然后她自己这是老姑娘春心荡漾……?

不由自主地,褚翘的唇角非常大弧度地翘起,并且用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不行了不行了,她居然独自回忆独自娇羞?

不应该的,这不是她的风格。

恢复恢复!

恢复自己飒爽的女警雄风!

整理好心绪,她转过身准备往里走。

猝不及防便见马以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

褚翘:“……”

呃……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多久了?

他不是一直在里面欣赏文物?

“马医生。”褚翘礼貌相询,“这么冷怎么还出来?”

马以没回答,而是抬起他的一只手,将手表示意向她,然后问:“褚警官平常都工作到这么晚?”

七点多钟了。

“马医生应该知道的,我们忙起来的时候,是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的。”褚翘笑笑,“不过博物馆这里确实暂时没什么要紧事需要我继续留着了,得回局里把手头的一些案情资料整理掉。”

马以静默地注视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侧开身:“进来吧,不是说外面冷?”

悄悄攥了攥汗湿的手心,褚翘面上的表情仍旧挂着一贯的爽朗,迈开步子:“谢谢马医生。”

经过他身旁,即将与他擦身而过时。

马以的一只手突然按到她的肩膀上,定住她的身形。

褚翘的脊背一瞬僵住,话都问不出口,咽着唾沫只敢在心里结巴——他、他想干嘛?

但见马以抬起另外一只手,伸向她的头,看起来像是要摸她。

褚翘的心跳加速到极致,在他的手即将触碰上她时,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儿,遽然歪了头,不给他碰。

“别动。”马以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加了力道。

褚翘的呼吸几乎屏住:“马、马、马医生……”——不小心就给结巴了……

而马以的手指已经将她头发上的星点雪拂落,松开了她,问她的下文:“怎么了?”

褚翘:“……”已经没什么了……

怎料下一秒,马以垂落的手抓住她的手:“先一起去吃晚饭吧。”

天!

褚翘整个人像被钉子钉在原地,彻底没法反应了,全部的感官只集中在她的手。

噢不!

是他的手!他握着她的那只手!

电流电流电流!滋~滋~滋~滋~滋!

褚翘觉得自己可能要触电死掉了!

马以仿若不曾察觉她的异常,自顾自牵着她走,只是在抬手推鼻梁上的眼镜时,唇角泛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

这边阮舒转进书房,关上门,行至大班桌前落座,然后重新翻开她专门挑出来的、隐藏着隋父和庄荒年之间似有若无特殊情愫的某些日记内容。

如果可以,阮舒是很想和隋欣面对面谈话的。

奈何条件不允许。

斟酌片刻,组织好一会儿的语言,她拨通了号码。

第一通并无人接听。

阮舒重新拨出第二通。

这回倒是响差不多第四声时,隋欣便接起了:“抱歉,阮小姐,刚刚在哄毛豆,没腾出手。”

“没关系。”阮舒关心,“毛豆怎样?听说醒来后你不在身边,所以哭闹了?”

“嗯,是。他是该换尿不湿了,邦忙看孩子的警官不懂。”隋欣的语气颇为心疼,“是我不好,离开他太久了。”

阮舒默了默,开始尝试切入正题:“你父亲的遗体……”

“我正打算拜托阮小姐这件事。”隋欣有种先发制人的架势,“你能让警察不要再折腾我爸的遗体吗?他已经死了,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隋欣……”阮舒肃色,“不放过你父亲的是你。既然干尸已经被警察发现了,现在只有你向警察坦诚地交待清楚一切,案子落了,事情才会结束,才不会再去问死人要答案。”

“可我已经坦诚一切了!是你们不相信我!”隋欣变得有些激动。

阮舒颦眉:“你给警方的供词漏洞百出,怎么让人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就是实话!”隋欣重复着,突然就又哭了。

阮舒随之缄默住,心底默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而隋欣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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