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眼中的悲恸逝去,换成了呆滞。
她呆滞地从抽屉里拿起一把水果刀,把一碗汤毫无犹豫地倒入一旁的盆栽里,然后好像一点痛觉都没有地在自己那白皙的手肚子上割了两刀。
红红的血跟倒水似的流到那还残留着点点汤渣的碗里。
我惊讶的看着她的举动,她这是疯了吗?
刚想要去阻止她的时候,本来跟个死人一样躺着的男生就在这一刻猛地睁开眼睛,鲤鱼打挺般地坐了起来。
这会我闻到一股尸气!对!僵尸特有的尸气!不是鬼的煞气和邪气。
他僵硬地九十度移动自己的头,眼睛是猩红的,嘴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像是看见了美味食物的猛兽一样兴奋。
他妈端起碗,往他走去,**溺地看着他:“儿子啊!喝汤了啊!喝了汤,就可以继续陪在妈妈身边了!”
我身子已经僵住了。
她还没来的及把那碗血端到他面前,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把抢了过去,饥肠辘辘地往嘴里灌。
可他的口没那么大,有好些鲜血从他的下巴流了下来,流过脖子,把他那白色的校服染了一小片。
她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伸出的手只能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那个男生喝完血后,再次躺回去。他妈低头抽泣了几声,擦擦眼泪就端着饭推门出去了。
他妈走后,我就走上前去,想近距离地察看一下那个男生,只想确定,他现在究竟有没有法子再救回来,或者从他身上能不能找到什么信息。
他脖子上的血流淌到了**上,把蓝色的**单染成了浅紫色,像朵朵绽放的罂粟。
“嗯!”
我只是刚走到**边,他就猛然睁眼冲过来。快且准地掐住我的脖子!
他的手是冰的!指甲有些长,都快要渗进我的皮里。
近看,发现他满脸都是突兀的青筋,嘴里的獠牙不是很尖,像是新长的,所以我刚才没看见。
本来我就已经隐了身的,即使他死了,但也不可能知晓我的存在!可现在,他这个反应,很明显告诉我,他是凭借呼吸来分辨人的位置。
这么多的表现都**裸地挑明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僵尸!
如今这个局势一下变得让我有些受挫和无法控制,对于僵尸这一领域向来都是道士们管的,因为僵尸都是肉身,即使变成了比人还聪慧的僵尸王,都无法脱离肉身而活,只能把肉身不断地炼化,直到炼化成铜墙铁壁,刀不入。
僵尸不是鬼魂,即非魔,只是异化的人类,所以驱魔人身上的佛咒和异能都对他们效果不大,一直以来驱魔人和僵尸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现在,只能让王道出手了!否则我这学艺不精的人,只怕就是这样被掐住脖子了!
胸腔越来越难受,他的指甲一旦掐进我的肉里就麻烦了。
“镇!”我立即拿起随身携带的黄符快速贴到他的额头上。
“咳咳!”
喘了几口气后,才稍微没那么难受。
得亏我深知自己阴阳眼的异能还没完全挖掘出来,知道借助外物,就是外婆所说我们驱魔人会学习道术来做辅助,这段时间跟王道处久了。也常用符咒和符纸。
这个男生是新化的僵尸,战斗力不强,一张黄符就可以把他镇住。
我也不容拖拉,迅速开了阴阳眼。
在他身上一扫。
“他居然没有灵魂!”我一脸诧异地说道。
那他灵魂到哪里去了?不可能被阴差勾走的。
再看几眼,发现他身上所有的机能都是完好的,只要心脏停止跳动,所以他现在只能靠着血液的继续‘活着’!
我盯着这动不动的僵尸,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毕竟我对僵尸这一行实在不懂。
可是我要是不能把他收拾的话,他妈过几天绝对会被他吸干血而死的!然后再找下一个目标,这样就会害死很多人。
如果没有人乘着他现在这么弱的时候,把他收拾掉的话,恐怕日后强大了,就难对付了。
以我浅薄的知识都知道僵尸是不能在白天里活动的,但现在这个新生僵尸却能,很显然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操纵着!难道像是湘西赶尸人或者赶尸匠的人在搞鬼?
那要是我贸然把他收拾了,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如果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的话,那间画室每晚都亮着灯,就说明每天都有学生变成僵尸。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应该就是跟失踪案相吻合,这两件事情有着丝丝缕缕的干系。
这样的话,像这个男生这样,一旦化成僵尸,就先从家里人下手,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变成僵尸,那就跟病毒一样,这尸气开始不断在县城里快速蔓延着!
天啊!这多么恐怖啊!到最后,这整个县城不就成为僵尸城了?然后被幕后的人像傀儡一样操控!
问题是。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想干嘛?
我怎么觉得,本来是件小小的失踪案,变成一个恐怖的阴谋?
不行,看来只能先委屈这个男生的母亲了,我必须要跟王道说一下现在的严峻情势!
于是我先用红绳把这个男生困住,撕下黄符,念了安生咒,暂时让他沉睡一天,这样不会让背后的人察觉,也给自己多一天的时间。
待男生猩红的眼睛变成木讷。再合上后,才收回红绳,悄悄离开。
离开前,还看到他爸边吃饭边念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