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采药时偶遇了他,可他的性子却变得极其古怪,伯父本想将他带回家中,可当天夜里他就跑了,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想来还是活在人世的,只是行踪飘忽不定,更不知从何找寻。而且……”即墨难说着又有些惋惜,“我曾听伯父说过,我这小叔年轻时貌若潘安,性子极为fēng_liú,不曾想三年前我见他,却是……邋遢如乞儿,而且神智也有些不清晰。可我探过他的医术,他的医术不曾退却,甚至已在我爷爷之上。”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陶织沫未免扼腕。

“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也不太清楚。”即墨难垂眸,并未如实相告。其实,当年小叔的事情,想来府中的长辈是知道一二的。那晚,他听得伯父与小叔的争吵,好像是……他父亲与小叔,同争一女。这个女子,他之前一直不知是谁,可是如今心中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敢说出。

陶织沫又问:“那你当年是在哪遇到你小叔的?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你告诉我,我托人去找,说不定能寻到。”陶织沫心中第一个想起了莫忘南,他行走江湖,打探消息想来是最有门道的了。

“他在我年幼时便已离家,我也记不清他的长相了,而且上次相见,他模样潦倒,实是难以相认。师叔名讳即墨离,当年我与伯父是在……”

即墨难话未说完,身后忽然有身穿盔甲的侍卫涌上前来,以□□隔开了二人。

“阿难!”陶织沫意欲上前,却被两个面色冷酷的侍卫以□□相阻,令她不得上前。

很快,他们便将即墨难押走了,而胖姑娘只是眼睁睁看着,面容有些揪心,唇一张一合,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安心。”即墨难艰难地回过头来说了一句。陶织沫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与她听还是说与胖姑娘听的,可是那胖姑娘却落泪了。

“等等!”陶织沫叫了起来,“你还没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陶织沫听得前方的即墨难呼了一声,却听不清。

“什么崖?”陶织沫翘首追问。

即墨难又应了一声,可是声音又淹没在侍卫们走动的盔甲声中。

“断念崖。”几秋凑了过来,“你们说这个地方做什么?”

陶织沫正欲说话,忽然发现身后落下一人,来人二话不说,便将她捞了起来,飞身离去。几秋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苜蓿,终是没有追上。

莫忘南一语不发地带着她回了相府,就如同带她来时的那般安静。

二人落地后,莫忘南转身便走,陶织沫叫住了他,“莫忘南!”

他止住了步,没有回头。

“那个……”陶织沫上前了一步,轻声问道,“阿难要被带回天牢了吗?”

他闻言,转过身子来,点了点头。

想到上次阴森可怕的天牢,陶织沫仍有些害怕,低低哀求道:“你在天牢里有认识人是不是?你能不能托人帮我……照顾一下阿难?”

他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对了,你能不能再帮我查一个人?”陶织沫突然想起来,连忙将要找的即墨离说与他听。

莫忘南听后沉吟了片刻,才道:“我尽力。”即墨离,即墨长最心爱的幼子,少年时医术便惊为天人,为人浪荡不羁,却在十几年前突然退隐江湖,再无音讯。如今突然要找他,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状态提示:88.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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