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陶夫人立刻道,“从府外入的甘蔗皆是新鲜食材,霉变怎么可能还收入府中。”
“这个不好说,”洛遥思道,“有些初步霉变的,红心在里面,从外表也看不大出来。要不找榨汁的丫环来问下。”
面对洛遥思的质疑,陶夫人不便当面直接回绝,便吩咐了下去,让人将榨汁的丫环都带了上来。
很快,四个二等丫环:春桃,夏荷,秋花,冬梅,四个人便站成了一排,她们四人身后还站了厨房里的八个粗使丫环和八个婆子。
陶织沫抬眼看着这四人,秋花和冬梅是陶夫人送来的人,春桃和夏荷是后来从牙婆子买的,是莫忘南安排的人,只是春桃假装被陶夫人收买了。
“今日的蔗汁是谁榨的?”陶夫人坐在上座,冷颜问道。
丫环们纷纷跪下,秋花恭敬道:“回夫人的话,是奴婢和冬梅看着厨房里的柳儿和小青榨的。”
“那你们榨的时候可有发现甘蔗有红心?”
“回夫人的话,奴婢没有发现。”柳儿和小青低头回道。
秋花与冬梅二人也齐声回道:“奴婢也没有发现。”蔗渣,她们早就处理了。
“夫人,李嬷嬷在门外,说有事要禀报。”蝴蝶上前轻语道。
“让她进来。”陶夫人端起桌上的花茶,轻轻品了一口。
很快,李嬷嬷便上前了,福身后道:“夫人安好,老身刚刚听闻六小姐中毒一事,又查看了一下今日的蔗渣,今日之蔗确实有些问题。”
“怎么可能!”秋花叫了起来,又慌忙道,“那个……蔗渣不是都……都丢了吗?”说着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不为所动,“老身在谷中节俭成习,想着蔗渣晒干还可以烧火,就捡了回来。”话一落音,身后的丫环便适时地将蔗渣递了上来,俨然是红心蔗。
“大胆丫环!”陶夫人立即一拍桌子,“发现霉变的甘蔗居然也不上报,反而将就而用,害得六小姐身中蔗毒!”
秋花几人连忙趴下,这怎么可能!她明明亲手将蔗渣丢入了馊水桶的,李嬷嬷怎么可能还去捞出来?可是,她又不能将她亲手丢弃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有毁灭证据的嫌疑,唯有哭道:“奴婢知错!是奴婢大意!”
“哼!”陶夫人开口斥道,“你们身为丫环,竟然如此粗心大意。从今日起你们二人贬为三等丫环,再罚三月月银。”
“且慢,”陶织沫淡淡开口,“母亲,我可是中毒了。”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了,而且现在还有外人在,她怎么能不趁此机会除掉一些人。
陶夫人抿唇,“那织沫觉得如何处理?”
“姐姐,”陶织锦忽然温和开口,“她们也是无心,得饶人处且饶人。”
陶织沫冷哼一声,正欲开口,门外忽然传来银铃般的声音,“织织!织织!”
很快,便有一华服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直奔床前,紧紧抱住了陶织沫,“织织你没事吧?我刚睡醒就听说你中毒了?我连饭都没吃呢,肚子好饿!”
陶织沫连忙推开她,“你睡到现在才起?”
“是啊!织织我好饿,肚子都饿扁了,你快摸摸。”几秋说着便抓起了陶织沫的小手。
“几秋,你别这样,你肚子饿去吃饭。”陶织沫连忙挣脱开她。
“你怎么会中毒?”几秋忽然转过身子,不善地盯着面前的一大丫环。
陶夫人早就站了起来,垂着头立于一旁,正欲行礼,几秋手一扬,“免了免了!本宫就问你们,这是什么一回事?”他一句话,便喝得室内的丫环们都颤颤巍巍的。
采薇上前来,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得不说,这是她看几秋最顺眼的一次了。
“那还用说,全部拖出去砍了!”几秋站了起来,手一挥便放言道。
此言一出,室内的丫环纷纷跪倒一片,哀嚎起来。
“几秋,你别吓她们!”陶织沫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陶夫人毕恭毕敬道:“殿下,这几人虽然犯了错,但罪不致死。我国律法与楼兰终有些差别,还望殿下手下留情。”
几秋转了转眼珠子,“那行,这几个丫环就饶了吧。然后……”他站了起来,巡视了一圈,手指向其中一个丫环,“这个太丑、这个太胖、这个太矮、这个……头发太黄!这个、脸怎么这么大!这个、眼睛怎么这么小!这个、你居然拿鼻孔瞪本宫!你们,以后不要让本宫看见你们!本宫都快被你们丑瞎了!”
“你们还不快快退下!”剪瞳高声喝道。
“是是……”丫环婆子们连忙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留下一些没被他指出来的,皆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陶织沫忍不住掩嘴笑,待冷着脸的陶夫人一行人走后,陶织沫忍不住笑出声来,“几秋,你是怎么知道的?”几秋怎么会刚好将陶夫人的人全部都赶走了呢?
“蝴蝶告诉我的!”几秋凑上前去,讨好道。
陶织沫笑得合不拢嘴,这下陶夫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下子,她在她这里安插的全部人手都被清走了!这些丫环,可都是她之前送起来的,就算留下一些牙婆子的,可最终还是她的人呀。现在她院中的外人,便只剩紫灯一个人了。
以后呀,她在院中想干嘛就干嘛,横着走都没人敢多看一眼,想到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太爽了啊!
“几秋,你真是太棒了!”陶织沫开怀大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面颊。这张脸,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