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骨头咯咯作响,筋肉蜷作一团,当真好像有一把刀在其中搅动分割一般,生生要将手腕与手臂断开。

陆文远只觉眼前一暗,撕裂般的疼痛还没过去,却又有一种麻痒之感从下针之处散发出去,真如噬骨之蚁,附骨之蛆,沿着手臂逡巡而上,想是事先浸过的药水发生了作用。一时间,两种感觉交汇一处,直如水之遇火,烧得整条手臂都灼热发红了起来。陆文远咬牙隐忍了一时,只觉疼痛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一波强似一波,几道牛筋锁俱已勒进了肉里,边缘处已渗出血来,却连这疼痛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终是牙关一松,溢了一声□□出来。

那行刑官听在耳中,笑了笑,回手又拈了一根银针,嘲弄道:“大人这便受不住了吗?可还差得远着呢。”说着,又是一根银针下去,位置却上移至肘部,两处疼痛相互呼应,彼此交锋,陆文远只觉整条手臂像要从肘部断开一般,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口中的□□也变为了惨呼。

行刑官又扳开他的手指,在五指骨节处一一埋了银针下去。陆文远拼命蜷着手指挣扎,却听他温言劝道,这银针所下之处皆有讲究,若是一个不小心挣偏了位置,残废了也是常有的。陆文远遂也不敢再挣,强忍着又让他在整条手臂上下了足足有几十处针去。其间晕过去醒过来不知多少次,最后终于挨到那行刑官罢了手,待得被押回牢房,整条手臂动也动不了了,嗓子也已喊得嘶哑,浑身汗出如水洗一般,真如从地府里滚过了一遭,一头栽倒在牢中稻草上,便昏死了过去。

次日一早却又被泼醒,押进密室,那行刑官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等待。陆文远仍被用牛筋锁在昨日的椅子上,便听他道:“大人昨日玩得还尽兴吧?今日我们换一种玩法,试试膑刑如何?”


状态提示:24.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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